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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缓了一口气,才接着道:“若当时你被巡查的禁卫军给看到了,你说你你还有命出得了皇宫吗横尸宫中也不奇怪。”
林灼妍听到这里,心头一跳,有些后怕,可随即又不由得小声嘟囔道:“可当时皇上也在,他知道我并不是要刺杀他的,就算禁卫军在,他也会护着我的。”
“那是皇上他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不管你有何种理由在皇上的面前持利器,一旦被发现了,那都是死罪。要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还要提醒你要把刀子给藏起来皇上虽仁厚,有意放过你,可祖宗律法摆在那里,若是传出去了,就算皇上想保你也是保不住”
自己不与她将这其中的利害说清楚了,她就清楚今日她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是,祖母教训的是,妍儿知道错了。”
“这件事实在非同小可,祖母一人也做不得主,且等回去之后,我同你祖父说说,再行决定该怎么责罚你。”
这样大的事情,她一个内宅妇人,也不清楚是否还会有后患,谨慎起见,还是等回去之后先跟老爷说一说,看他是什么意思,万一真的有不妥,也好想办法补救。
林灼妍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吭声,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差点闯了大祸,若不是皇上有意要帮自己隐瞒,自己怕是难逃一劫,就算不至于丢掉了性命,却也少不得被责罚,而且这事儿传出去,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不仅要大大地丢人,更怕有人会借由此事弹劾自己的父亲和祖父,那就更糟糕了。
这么想过之后,这林灼妍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老老实实地等着,看长辈们最后决定如何来责罚自己吧。
到了林府门前,马车停下,林夫人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林灼华和林灼妍两姐妹在后面跟上。
这才下了马车,林灼妍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母亲和祖母,便是伸手挽住自己姐姐的胳膊,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姐姐是怎么知道他是皇上的啊”
当时皇上又没有穿朝服,那鸦青色的常服上,连半个龙爪子都没绣,当时自己还以为只是哪个王孙公子呢,万万没敢去想他就是当今皇上,而姐姐过来之后,只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皇上,她心中很是好奇,姐姐究竟是因何而认出来的
“我”林灼华刚要开口,就见走在前面的老夫人和她们的母亲正回头在看着她们,这才连忙拉着妹妹快步跟了上去,也就没能接着回答自己妹妹的问题。林灼妍也不过是好奇之下,随口一问,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再提起这个问题。
林老夫人刚回到自己院子里,便是将左右侍女都屏退了出去,跟自己的丈夫单独说了这件事。
林阁老听罢之后,也少不得责怪自己这个孙女儿太过胡闹,但神色之间却不见如何紧张,林老夫人见了,也就略略放了心。
“当今皇上是个明辨是非、仁德宽厚的,他既帮妍儿隐瞒了这件事,也就不会再有追究的意思。这件事除了皇上、妍儿还有华儿三人之外,应该不会再有第四人知道了。我们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应该是无事的。只是妍儿这次在宫中如此莽撞,差点酿成大祸,不好好将她责罚一番,只怕她还不知道厉害,就罚她跪祠堂三日,然后禁足一个月吧。”
林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儿是个天性活泼的,罚她禁足一个月哪里都不能去,只怕会憋坏了她,忍不住为她求情道:“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些”
“重若是今日她持刀出现在皇上面前的事情被旁人给看见了,她的项上人头还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如今就这一点儿惩罚就嫌重了我看是轻的。”
看自己丈夫心意已决,林老夫人也不好再劝,便是住了口。
转而又说起了今日在宫中觐见太后的事情,“太后也是个温和慈善的,皇上又是如此宅心仁厚,若是果真被选中进了皇宫,倒也算不错。”
林阁老闻言却是摇头,“我们家世代清流,万不要起了攀附皇室的念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好。”
“一入宫门深似海,可女子的命运不都是如此,这官宦人家的深宅大院儿里又比皇宫立好过多少若我们华儿真的被太后看中,做了皇后,好歹手里握着实权,或许还要比嫁给那些”
“好了,”林阁老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以后可莫要再说了。”
“老爷放心,我懂得其中的轻重厉害,这样的话自然也只是在家里,我们关上门儿来说说罢了。我瞧着当今皇上年轻俊朗,您也说皇上他是个明辨是非的,想必对他的皇后也会以礼相待,若是这般,那太后要是选中了我们华儿,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当今皇上确实是”林阁老话刚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夫人问道:“你这么问,可是太后跟你表露了什么意思”
“那倒没有,只是我瞧着太后似乎在相看今日进宫去的那些女孩儿,我想着我们华儿向来是端庄持重,有礼有节的,被太后看上的可能也是有的。”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全看华儿她自己的命吧。”
欢颜也并未在意这件事,一则,皇帝要迎娶怎样的皇后,其实跟她并无多大的关系。二则,母妃也一直在帮着太后相看,以母妃的眼光,最后选出来的人也不会太差。
而且,最近静宜和冉修辰的事情定下来了,她也没功夫再去理会别的事情。
“这算什么连聘都不下、婚礼都不办,这就算成亲了这算什么成亲”蒋青青听了栾静宜的话之后,当即站起来反对。
“现在不正处在风口浪尖吗若是这个时候说我要成亲,还大张旗鼓地办婚礼,那这接下来的一个月不对,起码半年我都得被人不断地议论。而冉大人同样也是如此,说不定还要背上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一旁的冉修辰听了这话,淡淡道:“这我倒不怕,说我知情不报也得有证据,光靠揣测可不行。”
“可是我不想再被人这么不断地议论了。暂且先迁了户籍,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再正式办婚礼吧。”
过了一会儿之后,谢安澜和冉修辰单独去聊。这房间里就只剩下欢颜她们三人。
蒋青青毫不客气地对栾静宜道:“你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啊,要我是冉修辰,我也会怀疑你是不是只是想借我达成你参加这次科考的目的而已,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
“我当然是真心的。”
“聘礼不让下,婚礼不让办,连成亲的消息都不能让旁人得知,这成亲之后,你肯定也不会跟他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