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2/2)
在她看来,甘蕊儿就是祸水,祸国殃民的那种,自己的两个徒儿为了争她大打出手,甚至还掀起两国战争。
也因她,甘力风无法真心对待倾阳公主,倾阳公主是她看着长大,为了等甘力风,她耗尽了少女初时的年华。
“找我?”西门疏蹙眉。
“公主要见你。”
佛堂。
原本跪在佛像下念经的淑太妃,一听到推门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西门疏还没开口问,淑太妃就急切的说道:“温絮跟胡易都放出来了。”
西门疏一愣,第一个想法便是,东方邪故意的。“他是帝君,他要放谁,谁阻止得了。”
“北苍国的使者逼邪儿放人。”淑太妃眼神冷戾起来,她对胡家人的恨深入骨髓,在别人看来她是恩将仇报,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痛爱,他们如此逼迫她的儿子,她岂能将他们当成恩同再造的恩人。
她不该仁慈,在邪儿将他们两兄妹关入天牢时,她就应该让他们死在天牢,只有死人才无翻身的机会,这下可好,他们两兄妹出狱,又将掀风鼓浪。
“北苍国?”西门疏茫然,温絮跟北苍国有什么关系?力上才虑易。
北苍国也是四大帝国之一,北苍国的兵力不如楚南跟苍穹两国,但是财力相当惊人,北苍就是以丰富的财力挤进四大帝国。
“温絮是北苍国的公主,她母亲正是北苍国的陈后。”淑太妃双手紧紧的攥起,眼眸缓慢的闭上,脸上扭曲的神色给人无尽的压抑,甚至是窒息的压迫感。
她知道温絮不是胡家的孩子,却没曾想到她居然是北苍国的公主。
这个消息让西门疏也很惊讶,她听说过陈后,被后宫嫔妃陷害,北帝抓歼在床,他太爱陈后了,一气之力,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也未调查清楚,灭了陈家,却不忍心置陈后于死地。
陈家被灭,陈后伤心欲绝,在一个侍卫的帮助下,带着女儿逃出皇宫,离开北苍,这近二十年来,北帝一直暗中派人在各国找寻。
“有北苍国做后盾,这下温絮又有本钱嚣张了。”西门疏说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
北苍国的公主,真是温絮吗?
西门疏命人取来一件华丽的宫装,淑太妃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身为贵妃,岂能不去恭贺之礼。”西门疏冷笑一声,淑太妃让王嬷嬷去质子府找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华宣殿。
东方邪设宴迎接北苍国使臣,北苍国派来的使臣,亲王跟位高权重的大臣。
温絮坐在凤位上,华丽的宫装,温和的笑容,尽显得意。
那个黑衣人真没骗她,风光出狱,还给了她一个如此高贵的身份,甘蕊儿只是将军府的女儿,就如此嚣张,而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北苍国的公主,她的后台是整个北苍国,甘蕊儿拿什么跟她攀比?
“贵妃娘娘到。”太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温絮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东方邪却愣住了,她怎么会来?
西门疏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殿内,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不由得惊艳。
青丝高束,高耸的发髻上凤钗挺直,垂下来的金步摇晃荡着金光,粉唇上涂有水彩,闪烁着水光,鎏金眼粉,在眉间隐隐闪烁。
华丽的蓝色裙衫,里面是同色的抹胸,外罩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袍,臂挽同色细纱织帛,显得更为华贵。
西门疏在盛装打扮之下,竟然如此风华绝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北苍国的老臣,一见西门疏激动的跳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帝后。”
西门疏脚步一顿,却只是微微蹙眉,从容而优雅的来到东方邪左边的位置上。
这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东方邪知道她不会来,所以没叫她,位置却为她留着。
“臣妾参见帝君,参见帝后。”西门疏微微福身,最后两字她嚼得特重。
温絮瞪了她一眼,岂会听不出挑衅的味儿。
东方邪让她入坐,西门疏道了一句谢,礼数到家。
被众人忽略掉的北苍国大臣不淡定了,指着西门疏说道:“太像帝后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才是我们的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目露震惊,温絮脸色难看到极点。
西门疏优雅的拿起茶杯,泯了一口,暗忖,别人桌上放着的都是酒,唯独她桌上的是茶,还是加有红糖的茶,东方邪就如此笃定她会来吗?
“你的确自己没认错人吗?”西门疏极其淡定的问道,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本宫今年十九,将军府的女儿,可不是遗孤。”
“十九。”北苍国大臣喃喃念着,不确定了,帝后带走公主有六岁了,帝后离开北苍国时,她还没出生。
东方邪沉默不语,炽烈的目光未从西门疏身上移开过。
北苍国大臣的话,本就让温絮怒不可遏,见东方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西门疏身上,更是怒火狂烧,正要对北苍国大臣发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是不是北苍国的公主,仅凭他一句话,所以,这人她不能得罪。
等她的身份坐实之后,她才慢慢收拾他。
北苍国使臣坐下时,嘴里还喃喃念着。“像,太像了。”
“你们真能确定,她是你们的公主吗?”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如她所想,来者正是端木夜。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扑进他怀中。
“此话怎讲?”北苍国大臣看着端木夜,他们已经证实,苍穹国帝后就是他们的失散的公主,如果不是刚刚他见贵妃跟他们的帝后长得一样,他也不会失礼。
端木夜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往左一站。“认识他吗?”
北苍国大臣一见站在他身后的人,再次跳了起来。“林侍卫。”
“丞相大人。”林侍卫朝他拱手,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指着高坐在凤椅上的温絮,声间苍劲有力。“帝后带走公主的途中,遭贤妃派来的人追杀,我们一路逃到苍穹国,公主却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帝后痛失爱女,跳湖自尽。”
“什么?”北苍国大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就连坐在他旁边一直静观这一切的男子也抽了抽眼皮。
温絮突然站了起来,不屑的睨了一眼端木夜,问向林侍卫。“你说你们的公主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你可有将她的尸体烧毁?”
林侍卫一愣,还是老实说道:“属下因急着寻找帝后,只将公主的尸体草草埋葬。”
“草草埋葬,意思就是说,随便一场大雨便能将尸体冲出来?”温絮又问道。
林侍卫点头,温絮又问道:“当时你可曾找胡家的人医治?”
林侍卫摇头,他们是北苍国的人,胡家人岂会出手救治。
“我是胡家养女。”温絮这一句话,便能扭转乾坤,众所周知,她是胡夫人救回来的,胡家的医术想救活她不难。
林侍无语反驳,端木夜依旧保持缄默,他带林侍卫来并非想要证实温絮不是北苍国的公主,恰恰相反,他就是要温絮坐实这个身份,得到的太多,失去后才会痛苦,爬得太高,跌落下来才会更痛。
伤害过疏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当年他跟温絮合作,却反被温絮利用,这些年他没对温絮出手,并不是要放过她,速死比慢性死,更令人痛苦。
“其实想证明真假,只需滴血验亲。”温絮拉高衣袖,大有立刻就放血的冲动。
滴血验亲,是个辨别真假的好办法,只是找谁与她滴血验亲?
“这个就不用了,我们已经证实了你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我们失散近二十年的公主。”北苍国大臣笑着道,如果贵妃跟帝后长得太像,还有林侍卫的说词,他根本不会怀疑。
他们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后,才来苍穹国。
端木夜看着温絮,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最后给了她一个深意的目光,转身走出大殿。
有始以终,东方邪都未发一言,冷眼旁观。
对他来说,温絮的身份如何,根本不重要,他只想挽回她的心,当然,放温絮跟胡易出天牢,是他有心为之,若不然,谁来了都一样,不放就是不放。
温絮,他毕竟曾经真的爱过。
而西门疏,他恨过,也爱过。
西门疏握住茶杯的手一紧,他居然从进来到离开,都未曾看她一眼,连余光也吝啬于给她。
他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眼了,就因她无意识的三个字,消失了三天,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却视她为无物。
西门疏生气了,拿着茶当酒喝,温絮却得意了,误把西门疏的情绪是因她而起。
端木夜是真的生气,西门疏却是在赌气,两人僵持了一月。
这一月里,两人未见过一面,端木夜在忙着对付东方邪,他现在毫无顾及,在他的预期内,不出一月,他就让苍穹国皇宫重新洗牌。
西门疏也没闲着,在配制一种毒药,毒不死东方邪,也要让他武功尽失。
御书房。
“邪哥哥,我要见安安。”自从她醒来,就未曾见到安安,她去东宫,侍卫却不让她进。
她是安安的母后,凭什么不让她见。
“不行。”东方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什么?”又是不行,又不给她一个理由。
“黑鹰,送帝后回西宫。”东方邪直接赶人,连应付的精力也没。
“邪哥哥,我是安安的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安安,放开我,我要见安安。”温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御书房。
东方邪身边的黑鹰,只听令于东方邪。
温絮被拉出去之后,东方邪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抬头揉搓着眉心,安安被他们送走,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他们可曾想过,安安是苍穹国的太子,不明不白的消失,让他如何交待。
转念一想,他们恨他入骨,回来就是找他报仇雪恨,怎样让他痛苦怎么来。
这个皇位,他真的坐累了,他们想要,他就给他们,只是,在给出去的同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是有心,这还真是难为他了。
今日,西门疏得到一个消息,昨夜端木夜在青楼以重金买下一个女子的初ye,与那女子共度良宵,气得西门疏快要吐血。
她深知端木夜不会真与那女子有什么,她气得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之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走出青楼,萧琅月对一脸寒霜的端木夜道谢。“木大哥,真是谢谢你帮我这个忙。”
“你喜欢那姑娘?”端木夜问道,对他喜欢那女子有些不赞同,琅月才十六岁,明显那女子比琅月大。
“啊!”萧琅月一愣,深知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木大哥,你误会了,她只是”
萧琅月的话还没说完,见端木夜突然转变的脸色,微微一愣,停下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她?”
端木夜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寒声问道:“你认识她?”
“她就是上次我给你说过的,我救了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他们还真有缘,才半个月又见到了。“她似乎又遇到烦恼了。”
萧琅月欲上前解围,却被端木夜拉住,萧琅月有些无奈的说道:“木大哥,我知道闲事莫管,可不知为何,见她有危险,我就忍不住想去救她。”
闻言,端木夜浓眉锁得更深,脸色也更阴沉,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微勾起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看着远处的西门疏,眼神里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我看没必要。”
“木大哥。”对端木夜莫名的怒意,萧琅月不解。
端木夜凤眸弥漫起风暴,冷漠的看着前面这一幕,杀气涌现。
“抱歉,我不是故意,我”西门疏尴尬的不知如何说下去,这绝对是巧合,她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