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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说了个地址。
刚好和他回公司的方向顺路。
路嘉珩说:“要不一起走吧”
乔伊说:“噢,好啊。”
乔伊平时没有和陌生人瞎聊的习惯,但从公园广场走回家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路嘉珩的话闸子简直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亲手把海报上酷炫霸道性冷淡的形象粉碎得一干二净。
乔伊这几个月在家待得久了,加上休息不好,觉得有点头疼。
路嘉珩深深叹气:“你知道吗,一般人只看到我现在的辉煌,说我不到二十二岁就问鼎最佳男歌手奖,好像在媒体面前很牛逼一样,但其实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做练习生了,足足六年时间,每天都在练基本功,专辑的毛都摸不到。”
乔伊问:“你中间一直没有发过专辑吗”
路嘉珩摇头:“十五岁那年公司有策划要给我出张e,我歌写好了,舞排好了,宣传策划也定好了,临门一脚,公司倒闭了。”
乔伊:“”
路嘉珩:“之后公司为了还债,把我的唱片约像卖猪仔一样转手卖给了下一家公司,我这一等又是两年。直到我十八岁,公司终于记起我个人e的事了,我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重编歌曲,重排舞蹈。”
“这一次我歌录好了,宣传照也拍了,首场个人签售会也对外公布了,结果临门一脚,公司又倒了。”
乔伊:“”
路嘉珩悲痛道:“就这样,辗转六年时间,我被公司卖来卖去,每间新公司签下我不到三个月一定会倒闭,我太可怜了。”
乔伊:“”
这些公司好可怜。
乔伊象征性地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还是火了不是吗苦尽总是会甘来”
路嘉珩双眼含泪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上个礼拜我听说,我现在公司的老总因为出轨问题在和老婆闹离婚,他老婆要他脱得内裤都不剩净身出户,所以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好像也出了点问题”
乔伊:“”
“但今天的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了”路嘉珩斗志昂然地说,“我签了一个非常有能力的经纪人,他打算带我一起跳槽到风象娱乐,去抱新集团大佬的大腿”
乔伊:“”
那位大佬的公司还能撑过三个月吗。
“但是吧,经纪人太有能力了也不好,培哥这个人有时候就比较霸道。”路嘉珩深深叹气,“比如说我想走亲近粉丝接地气的路线,可培哥非说我一开口就会把粉丝吓跑,逼我走酷炫霸道性冷淡路线,就连每次节目访谈都只准我说三句话。”
“大家好,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唉,我为什么要承受着我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酷呢”
乔伊:“”
突然很能理解经纪人的用心良苦。
眼看前面就是自家小区,乔伊赶忙打断路嘉珩的滔滔不绝,“那个,我到家了。”
路嘉珩依依不舍道:“等我的新专辑出了,可以邀请你来我的签售会么”
乔伊只想赶紧跑路,想着两人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随口客气道:“噢好啊。”
路嘉珩眼睛一亮,“真的么”他说着就去掏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乔伊:“”
乔伊回到家没多久,手机响了。
一打开。
路嘉珩的消息像烟花一样持续不断地在屏幕炸裂:路嘉珩:图片图片今天的晚餐是青椒火腿配卤肉饭路嘉珩:呜呜呜就在刚刚经纪人冲进来没收了我的火腿卤肉和饭,他说我最近又胖了,只配吃青椒呜呜呜路嘉珩:我把新专设计图交上去了,宣传部的人非说粉红色不好看,说蓝色才适合我忧郁的形象qaq路嘉珩:还说我新专单曲名字不好听,和你相遇下雨天为你撑伞你在我的左手边带你回家雨打玻璃花摧残床头摇呀摇面如桃花色耳边的声息她最美丽的样子他们非说我在搞黄色可我明明那么纯洁,我连女孩子的手都还没有牵过qaq路嘉珩:歪歪小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把我拉黑了吗连你也嫌我话太多了吗qaq乔伊:“”
是有点多。
乔伊在思考要不要把路嘉珩一键拉进黑名单,以拯救她快要炸成99的微信界面。
路嘉珩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是那首名为床头摇呀摇的试听。
“小时候妈妈对我说天黑不要害怕妈妈会陪着我轻轻给我唱歌拍拍我的被子摇摇我的床头”
乔伊:“”
在这如此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歌曲名称之下,居然是一首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民歌。
乔伊带着耳机,男生温柔的声线隔着电流轻轻传入。
“小时候妈妈对我说长大要做个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要找一个温柔可爱的姑娘有长长的头发可爱的梨涡还有大大的眼睛也不能让她掉眼泪让女孩子掉泪的都是坏人”
大概是男生的声线太过柔和,牵动心底某处,她听着听着,眼眶竟泛了酸涩。
试听短短30秒。
乔伊出神望着手机屏幕,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中”反反复复出现又取消好几次。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人鼓起勇气,才再次发消息过来:你有喜欢的人吗
乔伊一怔。
路嘉珩:你哭是因为那个人吗
路嘉珩:他有我帅吗
路嘉珩:我觉得没有。
路嘉珩:他有我有钱吗
路嘉珩:我觉得肯定也没有。
路嘉珩: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比我路嘉珩更帅更有钱吗不存在的。路嘉珩:但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我的情敌,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乔伊没有回答。
耳旁男生温柔的声线还在流淌。
她忽然想起,他们已经分开三个多月了。
乔伊坐在床角,手臂环着小腿,脸颊埋进膝盖里,很久,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传出来:“他是个坏人。”
第49章
六月中旬,乔伊回了趟花城,准备学校的毕业作品展。
她回来匆忙,丢下很多事没来得及处理。时隔三个月再回这座城市,熟悉的环境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根据姜泓临终前留下的遗嘱,他名下所有的股票、资金、不动产,离世后都由她继承。这段时间乔伊一边和律师处理继承手续,一边忙学校的事,时间被安排得密不透风,倒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别的事。
乔伊从律师事务所赶回学校已是傍晚,展示大厅只剩三三两两的学生还在忙碌。乔伊把作品在墙上挂放好,用手背擦擦额头细汗,长长吁了口气。
有人在身后轻声说:“很漂亮。”
乔伊一怔,回头。
她微微惊愕:“莱昂”
是之前风向六十周年慈善晚宴上,以3800万高价拍下海色的那位法国艺术收藏家。
莱昂对她有印象,也略微惊讶道:“这是乔小姐的作品吗”
乔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
“画得很美。”
“谢谢。”
乔伊问:“您来这里看作品展吗”
莱昂说:“我一直对油画收藏感兴趣,也在为公司做准备。”他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如果乔小姐有兴趣加入,可以联系我。”
订婚晚宴上的婚纱设计轰动一时,莱昂对乔伊的作品有一些了解,加上是第二次见面,态度也十分热情。和她介绍未来公司规划,现在已加入团队的某些知名现代油画家,不少在业内已有名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