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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没沾墨的毛笔塞在他手里随他玩耍,公堂内都是胡传文气急败坏的咒骂,可是无论他如何咒骂,胡夫人都没有半分动容,反而更加畅快。
赵深暗恨胡传文没有及时将胡夫人杀死,他犹豫着要不要坦白身份和赵衡认错,好歹他们也是同胞兄弟,赵衡不至于绝情至此,再说他又没有真的谋杀皇帝。
“陛下,臣有一事想禀明陛下。”
赵衡看他一眼,却并未同意,只判下胡家等人的罪责,胡家让不相干的人冒充胡海上任为官,混淆视听,祸乱朝廷,此罪不可恕胡传文连同兄弟子侄、还有养在外头的外室儿子一并定为死罪秋后问斩,罪责深重的女眷亦是死罪,未曾参与此事的处以流放之刑,胡家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
至于胡夫人投案有功,免除死罪,胡家女儿已嫁与齐王,同样不被问罪。但胡家家产充公,胡夫人与齐王妃再无依靠,日后能否立足都是另说。
“陛下,我是你的亲兄弟,胡家犯事不能牵连到我头上啊”赵深大喊道
赵衡屏退闲杂人等,留赵深和关键人证在公堂内。
赵深竹筒倒豆子说出当年真相,当真怕赵衡一时不查将他杀死没有回转的余地,连同罗太妃的亲笔信都交了出来。
“陛下,弟弟,我是你哥哥啊我与湛王赵渊是双生兄弟,胡夫人说的谋逆都是假的,都是罗太妃怂恿我谋反的我原本并没有这个心思,只想一心效忠朝廷的”赵深可谓是声泪俱下,痛斥罗太妃和胡传文对他逼迫的同时又表明他自己是多么的无辜
赵衡听完忍不住皱眉,他前世就是被这个人暗算的如今看来未免太过丢脸
惠王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湛王当年病弱,可骨气还是在的,这个所谓赵深到了公堂开始一句话都不说,定罪后就一个劲儿的认错简直不配说是他们的同胞兄弟
杨婉莹悄悄觑着赵深的神色,忐忑不安的挪了挪位置,露出她怀中胡彬苍白的小脸,乍一看当真是可怜无比。
赵深当然没有忘记用胡彬拉同情,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陛下,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他病弱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心思去谋逆造反呢请陛下明鉴啊,我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如今的心愿就是到先帝灵位前烧一炷香,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啊”
赵保儿连毛笔都忘记玩,瞅着下首跪着涕泪俱下的赵深,忽然松开毛笔,张开肉乎乎的小手啪一声,收到赵衡赞许的目光后,继续啪啪啪数声给赵深叫好
“胡公子,看来你接受不了胡家人的罪责开始犯癔症了,先帝所出的皇子公主每一位有金令证明,内廷司登记在册,皇家骨肉不可能流落民间,你竟还敢与朕称兄道弟,朕看你八成是得了疯病,不过不打紧,过几日就要行刑,你的病不会碍什么事。”从始至终,赵衡查到这件事开始就有这个念头,罗太妃既然让赵深去了宫外,那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皇子身份,他生是胡海,死也要因为冒充朝廷官员之罪和胡家人一同上刑场,至于先帝会不会有意见先帝才不会为了一个一面都没见过、身份不明的皇子从皇陵里爬出来责怪他
“赵衡你竟如此歹毒,连手足都能残害”赵深原以为放下身段可以赢得短暂的保命时间,可万万没想到赵衡半点不顾忌名声,竟然想要立即处死他
赵衡眼皮都没抬,惠王凉凉接上一句话:“胡公子既然痴心妄想,就该提前准备好证明身份的金令,否则你就是在胡言乱语而已。”
罗太妃丧心病狂到连惠王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暗算,惠王怎能忍下这口气,罗太妃在后宫他够不着,可眼前有个现成的靶子,他才不会轻易放过。
赵深恨的牙痒,只是此刻身上套着枷锁根本挣脱不得,恼怒的想道若是罗太妃将他送到宫外却不会痴心妄想让他继承皇位,那他在胡家庇佑下一定能活的肆意潇洒,怎能卷入这场漩涡里可到最后皇帝都对谋逆之事只字未提,坚决用那不值一提的罪名来诬陷他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赵深暗暗期待起来,杨钊元总不会看着亲妹妹和亲外甥被砍头罢
杨钊元一夜未睡,等着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送进去的药叫轻梦,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不会有任何异常,五感封闭和死人无异,他将这药给帝后还有大皇子黎太后等人吃下,罗太妃定会迅速将他们下葬,他好趁机将高明纯的尸身接出来瞒天过海,而药效过后,赵衡和大皇子他们醒来,便已经钉死在棺中,与活埋无异,他恨赵衡入骨,如此处置兵不血刃又格外解气,从送药入宫那一刻起,他就盼着赵衡吃下药后的情形。
可宫内迟迟没有传出来消息,杨钊元已知不妙,想要逃走却发现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出去,索性他直接呆在公主府里等待敌人上门。
胡家人悉数被带上公堂,公主府自然得到了消息,好歹大姑子嫁到了胡家,虞真长公主让人打探了一些消息,却听闻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胡海竟然是外人冒充的那大姑子这些日子相处的人是谁
“驸马不必担心,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姐姐和姐夫一定不会有事的。”虞真长公主心不在焉的的劝道。
杨钊元破天荒的没有附和她,脑子里却在想出路,赵深被人带走后出现京兆府的公堂上已经用不着他去解决什么,同时他也有自己的预感,皇帝一定知道了什么事,否则要发现他与赵深谋划的事是很难的,或者说赵衡就是重生的,只不过他一直隐忍才没有暴露。
前世死前的情景杨钊元历历在目,赵衡先是一箭射死了胡彬,而后下令兵士强攻,他与赵深寡不敌众死在乱刀之下,多年筹谋毁于一旦,现在情形和前世一般无二。
“驸马想什么呢,竟然都不看晚晚一眼。”虞真长公主哀怨道,她从宫里出来后就决定既然皇帝肯放过她,那她日后指定安生起来和驸马好好过日子,等待日后东山再起,杨钊元一直对她不赖,陡然出现落差,虞真长公主很是不悦。
杨钊元摸摸杨晚晚的额头,也许这是他最后见她,这个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他都不喜欢,唯有此时和虞真长公主说了一句真心话:“公主,我做错了一件事,日后说不定要公主一人抚养晚晚长大,钊元在此谢过公主。”
“驸马做错了什么事”虞真长公主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驸马参与了胡家之事
还不等杨钊元回答一二,下人来报,禁军统领傅雷带了一队人马来抓捕长公主的驸马杨钊元。
“傅统领,你能否告知本宫驸马做错何事”
傅雷为人严肃且一丝不苟,冷静道:“长公主多虑,臣奉陛下之命来请驸马爷,具体为的什么事也只有陛下知道,还请公主不要难为在下。”
禁军听命于帝后,只要皇帝下令不准说的是就连皇后也不会知晓,更何况根本指挥不动禁军的长公主,虞真长公主只能眼睁睁看着杨钊元和傅雷走远,只留杨晚晚在摇篮里不停的哭声。
杨钊元无声无息和傅雷一起离开,直接关入大牢内,无一人来审问他。
“杨钊元在监牢内正常吃喝,陛下吩咐他写的供状如今还是一字未写。”傅雷亲自来报。
赵衡不以为意,他并不打算立刻去见杨钊元,即便去见也不一定能得到事情真相,尤其现在他已经猜出来大半。
傅雷禀报之后安静退下,赵衡重新拿起奏章看起来,奏章里有一两人说胡家的罪处置的太重,语气里对此事极为宽容,赵衡未置一词,扔下奏章准备回椒房殿,谁知还不等他离开,齐王进宫求见。
齐王在府内醉生梦死,猛然得知岳丈一家都要被处死大惊失色,尤其齐王妃还来求他,看能否去宫中求求情,齐王妃先去谢太妃处讨主意,可谢太妃的建议是让他换个王妃,齐王虽然花心,但为人还有一丝丝靠谱,尤其齐王妃是他的结发妻子,百般犹豫之下才鼓足勇气来椒房殿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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