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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年汴梁城太平无事,可北方辽人和党项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中原的骚扰,边境上多少人家破人亡,能捡条命跑到这京城也算是命大,可没承想却便宜了似陈妈妈这种做皮肉生意的人,见天到城门口转转就能以极底的价钱买个黄花闺女,连哄带骗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戴雄本无心管这些事,光是这京城里,似这种走投无路落入风尘的女人天知道有多少,再心善也忙不过来,但听陈妈妈这一张口胡扯,倒是动了恻隐之心,老爹出征在外,出征的目标就是狼狈为奸的辽国和党项,也不知道军中是不是出了事,这母女又自北而来。
念及此,戴雄便指着那缩在母亲腋下探出的小脑袋对陈妈妈说道:“我说妈妈,你多少积点德吧,看看,这还是一雏儿呢,你也不怕折寿”
陈妈妈早就习以为常,越是嫩的小娘那越是值钱,当下便小声道:“哎哟,我的衙内爷,奴家要不管她们,这早晚还不得冻死在街上,再说了,这两天宵禁,她俩也没个去处,在街上逗留,迟早被关大牢里去,进去了,那就出不来了,要不等奴家回去好好调教一番,衙内爷改日过去,奴家保证,这彩头给您留着,呀,咯咯”边说她边自得的笑了起来。
戴雄没工夫和她闲扯,对身边的家仆一使眼角,随即道:“行了行了,她们俩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买来下”
听到这句话,陈妈妈先是一喜,连着又是一阵皱眉,喜的是戴衙内是出了名花钱没数,忧呢,当然是舍不得,捡漏般捡来的摇钱树,可惜呀,当下她有些不舍的多看了几眼那母女二人,以她这老道的眼光,也就是脏了些,瘦弱了些,洗洗再换身衣裳,调养几日,那肯定不比飘香院的当红姑娘差,还有那小娘,才十一二岁便是一美人坯子,再过几年还得了。
正在陈妈妈愣神的工夫,戴家仆人却不善道:“嘿,怎么着,不依我们少爷是吧”
陈妈妈可得罪不起这位爷,他爹是节度使,未来岳父是兵部侍郎,还和这京城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称兄道弟,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不敢,不敢,衙内若是看得中眼,奴家孝敬您便是,何敢谈钱”陈妈妈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正在盘算着要宰他多少钱,开封府哪个不知道李家飞哥儿的豪爽,哪能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戴雄有事在身,随口道:“行了,说个数吧”
陈妈妈瞳孔一阵收紧,心中窃喜,嗲声道:“都说衙内义薄云天,奴家今日开了眼了,得,只要能讨得衙内开心,奴家就算是割肉也甘心,不过奴家也不敢辱没了衙内的名声,您给这个数吧,哦不,这个数”她先是伸出一根手指,但很快又变成两根手指。
二十贯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在这御街上当街打劫呀。
戴雄打眼看了看那四根肉乎乎白而又柔的手指,点点头,“行,二十贯,迟些你派去戴府取去,这两人归我了”讨价还价不是大名鼎鼎的戴衙内的风格。
陈妈妈却故作一脸的惊讶,以手掩口直乐,说道:“哟哟,衙内真会开玩笑,奴家说的是二百贯”
第0082章再战
转日一早,陆飞便将寇准的名字和履历都报上了去,保举他为第一军的随军主簿,军中也很痛快的批了,军中当兵的人不缺,只缺识文断字的书生,有他们在很多将领带起兵来就更加的从容,和地方官身边的师爷有异曲同工之妙。
军营中熙熙攘攘,大军正在整军,今日要开拔班师,陆飞只身前来找李继隆。
暂代捧日军都指挥使的李继隆这些日子也是愁眉苦脸,捧日军胜而无功,他实在是没脸带着这几万人回去看到汴梁城的老百姓那种鄙夷的眼神,也不想听到大军入汴梁时全军的家眷痛哭于路的声音,很多禁军都战死了,没有任何的褒奖,他这个都指挥使有何面目见人。
几名亲兵正在屋中打听行囊,大军吃完这早饭后便要启程了。
“启秉将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陆飞求见。”
李继隆神色黯然的点点头,将正要披上的毛料斗篷又扔到了椅背上。
少时,陆飞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将军。”
李继隆点点头,缓缓道:“大军就要开拔了,你来作甚昨日我可听说有禁军在山阳桥滋扰百姓,是你的人吧”
陆飞拱手道:“什么都瞒不过李将军,一点小事,末将未曾出格。”
李继隆嗯了声,道:“如今捧日军颜面扫尽,你们这些带兵之人更要严肃军纪,不要和百姓起冲突,你来找我有事吗”
陆飞看了看屋内正在忙碌的几名亲兵,李继隆一皱眉,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
陆飞关上门,给李继隆倒了杯茶,要想打辽国那就一定要先说服李继隆。
“李将军”陆飞满是肯切:“您真的愿意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班师”
李继隆斜目而视,道:“什么意思”
陆飞道:“三川口一战,戴帅阵亡,西征军四万余人战死,伤亡虽大,可也从此了结了西北边事,只因戴帅之故,全军蒙羞,所有功业毁于一旦。”
李继隆皱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飞笑笑,道:“末将想李将军能在军中一呼百应,受全军爱戴,能让官家更加青睐。”
李继隆哼了一声,道:“一呼百应你这真的是替本将考虑”
陆飞正色道:“当然,将军试想,整个西征军上上下下全体受罚,而将军您呢,明降明升,接管了整个捧日军,石驸马虽被夺了兵权,明降暗升,他现在掌管着禁宫内卫,官职虽不如将军,可这个位子却是官家的亲信,足见官家还是高看石驸马一眼。”
李继隆哼哼道:“你这是挑拨君臣,离间皇亲,你胆子好大,对了,想起来了,你和石驸马好像有隙吧。”他想起戴恩以前说的话,陆飞是个人才,但野心太大,既要用,又要防着。
陆飞道:“有隙不假,为将军考虑也是真,将军,您现在虽然是捧日军都指挥使,可您知道吗,现在的捧日军早已怨声四起,戴帅阵亡,全军受罚,将士们不敢怨朝廷,他会只会将这股怨气撒在将军你的头上,戴帅以一死成名,而在将士们的眼里,您是踩着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