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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科学技术发展势必会带动社会科学也同步发展,科学技术是硬件,而社会科学是软件,两者是相互相成的。在实际管理中,非物质的因素占了最少一半,一帮空有先进武器的乌合之众是没有办法获得胜利的,一套只知道蝇营狗苟、欺上瞒下的文官体系,是没有办法强国富民的。只是科学技术发展了、物质丰富了,若是没有相应发达的社会科学去支撑,那么这种技术和物质的优越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泰勒的科学管理、梅奥的霍桑实验、朱兰的质量管理、科特勒的市场营销都是应景而生的东西。
时近中午,谈的事情告一段落,吃了饭后杨锐便先安排杜亚泉区休息。临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再见他时他已经拿出了一份政务学校的章程,不管包含了学校的设立、组织、运作,还把课程也大致编排出来了。这其中有很多是沪上培训学校的课程,还有一些应该是绍兴的幕学了,里面很多东西是杨锐没有见过的,其中包含了盗案、命案、钱谷、赈灾、捕蝗、水利等东西,让人大开眼界。
看过之后,杨锐道:“秋帆兄没有休息,一下午就在写这个章程”
杜亚泉正在等着杨锐的意见呢,见他问便道:“我这人是急性子。心里有事睡不着觉,不把心中所想写出来,总觉得堵在心里不舒服。竟成看这章程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改的,你说下,我马上改。今日便把这学校订下来。”
杨锐呵呵一笑,他做决定是越慢越好。一般是衣服不到没穿不洗。事不到临头不急,谁知道碰上这个搭档却是确实如此的,只好说道:“我看没有什么问题,该改的就是这这个盗案、命案、逃人、奸情可以去掉;要加的就是最好有个预算,不但是资金,还有人员预算最好要。”
杜亚泉马上写了下来。只是对杨锐不要政务学校不学判案很是不解,问道:“难道说这些学生不学判案,以后只要把判案这事情单独的法务学校”
杨锐道:“是个。以后政务和法务相分开,判案的就只判案。管政务只管政务。所以以后还是要办个法务学校的。”
西方的司法独立杜亚泉是知道,也没用什么惊讶;只是这预算是个难题,但好在他在沪上也研究过那些教材,一些简单的会计常识还是知道的,当下就回去修改了。在杜亚泉的快速跟进下,政务学校的试行方案在深夜十二点确定了。杨锐把他送出门心里后有点哭笑不得,本想找个厉害的搭档来配合自己,现在这个厉害是历害,可这也太厉害了吧。
第二日一早,杨锐和他又谈了一上午,下午吃饭之后,杜亚泉就打道回府了,和杨锐这边深谈之后,他还有去和钟观光那边,杨锐这边和他说的只是日后通化这边的大的方向,具体的事务关键的细节还是在钟观光哪里。时间紧迫,他还是抓紧时间了解越深越好。他走的时候,政务学校章程也被他带走了,这份章程将快马送到奉天,然后最终到沪上王季同哪里,尤其安排最后的执行计划。
沪上公共租界后马路万安里,复兴会沪上总部。
和以前的冷清模样不同,现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多个人在三楼上班了,这些人大多是爱国女校的学生会员,不过和其他系统的会员不同,她们是几经挑选的,通过摸底调查、忠诚测试和刑讯培训才允许进入这里。至于王季同所在的四楼,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禁区,特别是这里有很多复兴会的绝密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和炸药相连的,一旦情况有变无法销毁的情况下,这些资料所在的保险柜的炸药就会被通电启动,在一分钟之内,资料就会被彻底销毁。
在公共租界,复兴会有好几个总部,比如设在余庆里的中国教育会总部,设在四马路仪器馆技术研发总部,设在黄浦滩的商业总部以及已经在筹备的金融总部,虽然这些总部都比万安里气派,人员也多得多,但它们和万安里不在一个档次上,它们都是分支,是复兴会革命机器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而万安里则是整个复兴会的大脑所在。
虽然在去年复兴会刚成立的时候,杨锐把爱国主义作为整个组织的基石,把现代企业那一套拿来作为组织框架和组织制度,但很明显,这并不能使复兴会成为一个现代的有战斗力的政党。公司就是公司,要的是盈利,其组织结构和组织制度是基于盈利来设立的,虽然,其中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借鉴的,但也只是借鉴而已。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杨锐翻出被压在拉箱底部的毛概、马经和大三的时候发的三个代表基本教材,拿出来研究,希望将整个复兴会重新塑造一下,对组织建设、制度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等进行革新。这些建设当中,组织建设和制度建设相对而已是简单的,只要通过命令和监督就可以完成,要做的是不断完善而已;而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却是最难的,或者说只有思想建设是最难的,作风问题说到底还是思想问题什么人做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会建工作
思想建设之所以难,因为它是隐形的东西,没有办法通过什么仪器去检验,甚至通过观察言行也不完全能得准确的答案。除了无法检验之外,还有两件事情也是很难办的。
第一件就是怎么让成员接受复兴会的理念和思想,后世赤色党通过没完没了的会议、整风等来完全思想统一的,这个办法短期有用长期却会失效,在领导拿着完全是秘书写就的稿子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下面的人早已经心猿意马了;至于整风等办法在很多时候还是有必要的,在进行革命的过程中,总是有人会叉入别道,这些人就应该完全剔除出去,可这整风说到底还是会员的思想建设没有到位,真的要到位了,那还要什么整风。
思想建设第二难办的事情,就是解释复兴会本身。作为一个政党,他是像人一样有生命的,既然有生命,那么他就必须解释“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太祖的话犹在耳边。但很多人在读这句名言的时候都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是谁”。如果没有确定“我是谁”,那么就没有办法确定“谁不是我”。朋友和敌人都是在“不是我”之中,因此,革命的首要问题不是分清“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而是明白“我是谁”
而要明白“我是谁”那又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从那里来”或者通俗的说我代表谁。“我是谁”和“我代表谁”其实是一个问题,按照麦克斯的理论,社会是有阶级的,你来自哪个阶级。就自然会代表哪个阶级,如此分析,那么“我是谁”这个问题就很好理解了。可是,对于复兴会来说,按照这个逻辑分析,那么得出的答案就有些荒谬了,复兴会的成员基本是知识分子,是热血书生,这里面除了商业系统的陆行工厂有童工入会,其他95是知识分子。
凭借知识分子能建设好中国吗杨锐觉得很难。不是因为这部分人不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