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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如若他知道他母妃的事是因她发生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这样对待自己。
对秦谨,容天音突然有点愧疚感。
纵然贤妃对他再不好,终究是他的母妃,他是皇子,若是没有母亲的庇护,后面的生活只怕会过得很艰难,再加上皇帝不待见他,惨淡的未来更不用猜了。
“对不起,”容天音伸手摸了摸坚强睁着眼的秦谨。
反观秦谨的冷,旁边的秦玉早已哭成了泪人,仿佛贤妃的尸体已经躺在了她前面。
关于这个秦玉,容天音只低低一叹,对此也没有再说什么,陪着姐弟二人静站在殿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来得很急。
一个眼眶通红的宫女朝着秦玉来,带着哭呛悲戚道:“公主,娘娘她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什么”秦玉声音狠狠地一抖,身子一跌坐在雪里,然后猛地失魂落魄的爬起来。
看着他们姐弟踉跄跑起来的背影,容天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袁皇后带走了贤妃,那么就说明了皇帝将贤妃交给了皇后来办,虽然前面袁皇后和贤妃过气的合作者,可是在某些利益面前,袁皇后只怕恨不得贤妃马上就死。
在听到贤妃被皇后带走后,秦玉就彻底的慌了。
袁皇后对后宫的这些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手下留情。
霁月宫。
容天音跟着他们二人身后冲进霁月宫的,可是,他们仍旧晚了一步。
在粗使嬷嬷的阻止下,秦玉一路哭着使出全身的力量冲破,秦谨则是紧紧跟在身后。
在宫里头,他有的只是母妃和姐姐了。
现在支撑着他的母妃突然倒下了,只怕秦谨早就伤碎了心。
袁皇后凤袖一摆,粗使嬷嬷们放行,秦玉一个嚎啕大哭的扑向早已饮下毒酒的贤妃。
容天音站在一边看着贤妃不断涌出血的嘴角,眉轻扬,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完全可以救回来,只是,她却没有动。
等贤妃的毒漫延五脏后,容天音知道就是她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母妃”秦玉抱着贤妃的头,焦急的想要阻止贤妃嘴里涌出来的血液,可是越是想逼回去越是淌得急。
秦玉抱着贤妃哭得肝肠寸断,秦谨伏在贤妃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底布满的血丝和隐忍完全暴露了他的伤痛和恨意。
没有人不恨的,除非是没有情感的人。
“母妃,不要丢下曜丽母妃你听到了没有,曜丽不能没有母妃啊”最后一个字,抖得从人心里一颤。
贤妃根本就不能说话了,毒素护散得很快。
秦谨一言不发的跪在旁边,向来黑亮的眼睛里冷静得可怕。
“母妃”
“母妃,”秦谨紧紧抿着的唇终于张开,在贤妃瞪圆眼失去呼息的那一刻。
贤妃软下来的身体,让秦玉崩溃得伏在贤妃的尸体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谨两眼放空,松开了贤妃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着殿外走出去。容天音想要跟上去,见他只留给自己一个苍凉无比的背影,想起贤妃的死,容天音就住了脚。
秦谨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他也不希望被人打扰吧。
容天音默默地退开,站了回去。
秦玉已经直接哭晕在贤妃的身上,袁皇后冷淡地一摆手,“将曜丽公主带下去,请太医过来给公主开剂药压压。”
身边的嬷嬷赶紧是了声,便挥动着几个人将秦玉带走了,容天音并没有阻止。
贤妃是不能葬在皇陵了,是以,袁皇后按着罪妃的位置将贤妃按排了一个宫外草草下葬。
全程,袁皇后直接忽视了站在一边的她。
直到他们将贤妃的尸体抬了出去,袁皇后像是才看到了容天音似的。
“寿王妃也最好是收敛些脾气和生事的性子,如若下场比贤妃妹妹来得更惨淡。”一句直白的警告叫容天音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皇后怕她听不明白,到是说得直白易懂。
“天音的事,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本宫自是不操心的,只是你那位容侯爹爹可就操碎了心,为了你,容侯差点连最后的爵位都不保了,”袁皇后不阴不阳地说。
容天音笑了笑,“皇后娘娘似乎对爹的事很关心啊。”
袁皇后脸一冷,“容侯爷的事,本宫还不敢关心。”
容天音突然站在那里就那么笑看着袁皇后,被她看得发毛的袁皇后皱了皱眉,然后就听容天音阴凉凉的话传来,“其实娘娘对天音不必如此费心,当初若是进了太子府,说不得天音与皇后娘娘还是婆媳关系呢”
一句话说得袁皇后眉头大皱。
“皇后娘娘大慨不知道吧,沈闲沈大人已经查出军事处那起投毒事件的源头,沈闲告诉天音结果时,还真令天音大吃一惊呢”
袁皇后脸色勃然大变。
见皇后如此反应,容天音冷冷地一笑,“皇后娘娘好自为之,贤妃一死,下一个轮到谁还是个未知数呢。”
袁皇后倏地眯起了凤眼,冷冷地盯着容天音,似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容天音并没有回答她,负手间已洒然走出。
袁皇后像钉子一样的眼神直盯得容天音的背影消失成一点才收回,“容天音。”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寒气森森,袁皇后真恨自己前面看走了眼,这个容天音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草包大小姐。他们看到的容天音,根本就不是刚刚的那个人。
如此颠覆的形象让袁皇后气得脸孔都扭曲了起来,有种被容天音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错觉,随之涌上来的是耻辱
仿若失去魂魄的秦谨不知不觉间就走进了长长的宫道,那漫天雪花仿佛是为了要冲洗刚刚散发的血腥,纷纷扬扬的落下,拂着他精致的脸庞,冰冰冷冷的,他却无知感。
一道踉跄的身影从另一边拐了过来,行得匆促,官服都有了凌乱,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
秦谨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冰眸平静地看着狼狈不已的来人。
“母妃已经去了。”
那人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漫天的痛楚,扶住冰冷的墙,几欲是要朝前摔出去。
终是靠着最后那点意志撑住了自己未跌出去的身形,张着嘴,几次都无法说出话来,眼眶赤红得要掉了泪。
看着这个人所有的郁抑,痛苦却不能发出声来。
秦谨所有的表情是冷漠的,是平静的,完全不像是刚死了母亲的小孩子。
其实,他也不小了。
过了年,他就十岁了。
秦谨挺着身板,站在风雪之中,面对着清冷又长又高的宫道,面前是痛苦不能泣的官臣。
然后,这个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