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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时,调任直隶总督却因为在慈禧出殡之时因拍照惊扰隆裕皇太后而被罢官的端方乘坐火车由天津回到了北京,请求并得到了皇太后的召见。
虽然袁世凯百般掩饰。手段用尽,但在满人亲贵看来,一个乱臣贼子、逼宫篡位的名头是跑不掉的。革命党固然是敌人,但没有袁大头临阵倒戈,朝廷是不会如此垮台的。自古以来的中国传统,叛徒、内奸是最可恨的。所以。很多人对袁世凯的怨恨,甚至要比革命党还深。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陈文强选择端方、锡良等满人中还算干练的官员与之合作的原因。而他的计策显然成功了,当还要立牌坊的袁世凯倒是成了两方面都要对付的家伙。
袁世凯显然没有料到陈文强的这些手段,大总统这个位置简直太诱人了,他全身心地投入,进行争夺。甚至不惜作出重大让步,尽管这可能只是表面,实际上他并不准备遵照执行。
第三次和谈开始。双方就未来政府机构及官员人选展开了唇枪舌剑的辩论、争夺。这就真的象是分赃会议了,紧要部门都想由自己的人掌握,谁也不想吃亏。
此时的陈文强异常强硬,令袁系众人吃惊不小。按理说,既然是“虚位以待”,总该是袁世凯这方占据优势,但从陈文强的态度来看,却似乎临时政府才是主导。总统之位是愿给就给,不愿给就不给。
“段祺瑞不适合当陆军总长。次长也还勉强。”
“海军总长可为程璧光,次长可为黄冠英。”
“司法总长王宠惠最为合适”
杨士琦有些忍不住了,沉声说道:“这是南北联合组织政府,还是你们一家说了算干脆各部总长全由你们提名的人选担任得了。”
“可以呀”陈文强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的理由很充分,你们若是不服,可以来辩呀就说海军吧。你们有嘛,腆不知耻地塞个什么刘冠雄;还有内务总长,此称呼过于空泛,权力也过大,应该进行分解。分解为民政部和公安部;另外,陆军和海军两部不应向总统一人负责,而应该由总统、国务卿等组成一个军事委员会进行总负责”
“这,这是新提法,还是你自己临时加上的”胡惟德听着一串新名词和新建议,相当的困惑。
“我只不过是和谈的专使,禀承的是临时政府的意见和宗旨。”陈文强翻了翻眼睛,对胡惟德的幼稚感到鄙视,“你看看你们所提出的官职名称,还是沿袭满清,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新知识、新思想。从你们身上,我也看到了袁先生的影子,完全是一个旧官僚。再看这份政府名单,完全是任人唯亲的封建传统。”
“你们难道不是任人唯亲看这份名单,你们要把持政府要害部门之心昭然若揭。”杨士琦反唇相讥道。
“我们是任人唯贤,唯才是举。”陈文强冷笑一声,用手指点着,“每个人都有履历,你们觉得哪个不是专业对口,哪个不是品格优秀换而言之,你们提出的外交总长陆征祥,虽然还有更合适的,但我觉得也算够格,有过疑问吗好,我代表临时政府,你们会说我偏袒,那就把两份名单公之于众,由大家比较品评。民国嘛,就应该听取民意,重视民众的意见。”
阴谋,诡计杨士琦等人互相交换眼色,差不多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什么民意,老百姓懂什么,还不是要搬出你们控制的临时参议院和临时国会众人腹诽着,但还真不敢跟陈文强叫板。
工作做得太差了。人家把咱们的人研究得透透的,谁知道名单上的官员有哪个屁股上的屎没擦净,会被人家抓住把柄。一条臭鱼腥一锅汤,少数人出问题,连带着别人也要受牵连,让人们不信任。
“你们把持着临时国会,还不是想任命谁就任命谁,总统担出人选,你们也能全部否决。”胡惟德有些无奈地说道:“和谈嘛,总要双方都做出让步。陈先生如此强硬,似乎有意要造成和谈破裂。”
“破裂就破裂。”陈文强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说道:“如果和谈破裂。那以前所有的承诺全部作废。袁先生想做总统,那就自导自演,再组织个国会,再选举议员,再推举他好了。嘿嘿,这恐怕正合袁先生的心意。甩开共和,来个君主立宪,他当上皇帝,唯我独尊岂不是好”
“陈先生请慎言。”杨士琦赶忙打断,正色说道:“共和乃是南北共识,岂能朝令夕改,反复无常你欲陷袁公于不忠不义,用心实在阴险。”
“不忠不义,袁先生早占了。还用我说。”陈文强连连冷笑,拿出一份报纸晃了晃,说道:“北方舆论反对袁先生南下就职,北洋将领也纷纷发表言论反对,这是何意”
“这是民意,舆情所向,人心所向。”胡惟德略有些得意,觉得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相当痛快。
“好个舆情所向。人心所向。”陈文强笑得狡黠,身子向椅子上一靠。看了看手表,说道:“该吃午饭了,暂时休会,咱们下午再谈。”
被陈文强搞得紧张兮兮的袁氏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上有袁世凯压着逼着,还要对付花招不断的陈文强。这些人真的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只不过,午饭还没吃完,袁氏众人又听到了消息,陈文强召开记者招待会了。把饭碗一扔,袁氏众人匆匆忙忙赶到楼下会场。正看到陈文强手里挥着报纸,在疾颜厉色地斥责。
“民国啦,要讲民主政治,讲政党政治,讲有风度的对抗。然而袁某人在干什么,一个大脑袋里装的都是陈腐封建的手段和花招,身边围的都是袁某人的奴才。没错,封建王朝被推翻了,可奴才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从朝廷、皇帝的奴才,变成了袁氏家奴。”
“军队是保家卫国,抵御外侮的,不是用来拥兵自重,用来威胁政治的。看看北方的某些报纸,大力反对南下宣誓就职,甚至军人也蹦出来叫嚷,什么袁宫保要走了,没人管我们了。这是什么,这是恬不知耻。袁某人是种过地,还是做过工,抑或是能拉银屙金北洋军是个什么东西,国家赋税、百姓膏血供养着,竟把袁某人视为衣食父母。动不动就发电逼宫,动不动就发电反对,不要忘了他们是军人,不要忘了军人的本分,要当溜须舔腚的奴才也别太急、太明显。”
杨士琦等人大吃一惊,汗珠立刻从额头冒了出来。又上当了,又被抓住痛脚了。
这倒不是袁氏等人失算,实在是他们不太懂现代政治社会的规则,最重要的便是“军不干政”。从北洋将领对清廷阴奉阳违,到联合通电逼宫,再到段祺瑞等人以武力威胁北京的内蒙王公不得异动,利用军队为后盾施展手段,在袁氏等人看来并没有什么,而且也使顺了手。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被陈文强上纲上线,在记者招待会上这么一宣扬,不懂的人也会觉得是这么回事。
“临时政府从成立到现在,所做的事有目共睹,剿匪平乱、赈灾安民,不吝投入资金和人力;派兵支援赵尔丰入藏,准备军资兵力西北筹边,为国家不失领土、不丧主权,可谓是不遣余力。”陈文强语气又变得激愤起来,伸出手指用力点着,“而袁某人呢,把北洋私军、袁氏奴才们聚集于京畿之地,全不顾东北、西北、西南国家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