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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兴一笑,宠溺地看着赵琳儿:“琳儿,放心吧,我一定有办法让官家同意我们俩的婚事的。”
当然是有办法的譬如用6门3寸口径大约100毫米的青铜大炮轰击朝天门什么的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小琳儿哪里知道陈德兴的心思,一听到说有办法,俏脸儿上顿时就都露出笑容了。她笑着对那位脸色阴沉的郑大御带道:“郑御带,你赶紧带人去保护我父皇,我有庆之哥哥,不会有危险的。”
当然不会有危险,就是会被人劫走郑仁基咬咬牙,手中的宝剑又攥紧了几分:“殿下,下官还是一路护着您吧官家身边还有诸班直,不会有事的。”
陈德兴松了口气,沉声道:“快些儿走吧,今天行都中定有贼人作乱,还是快些去余杭门吧,吾在那里有300人。”
有300人在余杭门名叫郑仁基的御带顿时想到了什么,忙给身边一个同伴打了眼色这个消息,必须尽快报告上去
大火已经越烧越旺了,临安的房屋本就密集,又多是砖木结构,时间一久,木头的水分蒸发,便是干柴一堆,非常容易点燃,一烧就是一大片
而且火起的时候,还有明教徒众用神臂弩射箭制造混乱,阻止人们救火。因此火势燃得极快,眨眼间就失去控制,顺着御街向东北蔓延此时刮的是西南风。德寿宫的所在虽靠近火场,但因为处在上风,因此并没有被波及。所以理宗皇帝还可以在德寿殿中大发雷霆。
“好一个陈德兴这贼子真是好胆,竟敢行刺蒙古王子,真是无法无天了真金王子,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真金王子当然没有被炸死他现在正在德寿殿中。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跟着蒙古使团一起离开德寿宫不过就算他跟着离开,也不会有危险的。仅仅3枚铁炮,而且又没有填装颗粒火药,威力实在有限,蒙古使团根本没有人被炸死,倒是被人用神臂弩射伤了几个。
“陛下这个,御街之乱未必是陈德兴所为,今日皇城使来报,有魔教妖人聚众”
贾似道硬着头皮在替陈德兴开脱,一边说话还一边冲着马光祖打眼色现在形势不明,先别忙着往陈德兴头上扣帽子。他在临安城外可有3000精锐,万一把他逼反了,和临安的魔教妖人联合起来,乱子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可马光祖和贾似道并不是一党,并不接他的茬,只是就事论事:“陛下,今日之事,应由御史台,大理寺,临安府三堂会审,查明真相。若真是陈右武所为,自当穷治其罪,不可姑息。若于陈右武无关,则应还以清白。”
贾似道听了这话,眼皮直犯。这事儿包庇都来不及,怎么还能三堂会审要是没有方才的御街之乱,三堂会审兴许还能审一审。可有了这御街之乱
奸臣想到这里,忙向理宗进言:“陛下,真金王子受了惊吓,还是让他早些修养现在德寿宫周遭已经被殿前司派兵控制,可以安全通行了。”
奸臣的意思就是,有些话不能当着蒙古人的面说,赶紧打发他们走吧。理宗皇帝一想也对,便让卢允升、董宋臣二人带上200殿前诸班直护着蒙古使团众人去往礼宾院。
“贾卿,有什么话就直说于朕”蒙古人一走,理宗皇帝就脸色阴郁的发问。
贾似道苦着脸道:“陛下,御街之事若不是陈德兴所为,朝廷还能穷治其罪若此事真是陈德兴使人做的,朝廷不仅不能治他的罪,还应该从优安抚”
“贾似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话”理宗皇帝一下跳起来,指着贾似道气急败坏的就问。
贾似道还没说话,侍御史朱貔孙就上前奏道:“陛下,臣弹劾右丞相兼枢密使贾似道出言无状,行事荒谬”
倒不是朱大御史和贾似道有什么过节,而是他的职责所在御史最大的作用就是找宰执的麻烦。贾似道刚才的话,的确该弹劾。
贾似道却跺跺脚,冲这位御史老爷吼道:“朱兴甫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起什么哄”
朱貔孙愣了愣,这贾似道的反应不大正常啊哪儿有一点宰执的器量
贾似道转身又对理宗皇帝行了一礼,急急道:“陛下,陈德兴在城外有3000精兵若是真有作乱的心思,只怕不止是谋刺真金啊”
“作乱就3000人也敢”理宗皇帝怒道,“朕在临安有7万禁军,会收拾不了区区3000人贾似道,朕命你立即调500三衙兵随沈炎、朱貔孙去追赶陈德兴同时发兵包围临漕镇的霹雳水军所部,让人带朕的手谕过去,命该部兵马立即缴械”
听了这话,殿中两位御史都重重点头,深以为然。不过贾似道和马光祖却都微微摇头他们都是带过兵的。贾似道不必说,在前线混了19年。马光祖之前也放过江南东路安抚使,沿江制置使兼知建康府,实际上就是长江东线防御的总司令。驻扎建康的三衙兵一度都受他节制,自然知道他们是些什么兵了。如果攻其不备,挟着官家的圣旨突然对临漕镇的3000陈家军下手,临安的三衙兵或许可以顺利解除对方的武装。
可要是陈德兴真的要做乱,这临漕镇怕是已经被他的人控制了,3000大兵怕正往临安开过来,还缴什么械啊
第254章冲冠一怒为红颜七
张弦士是霹雳水军随营军校二期毕业的,他是随州人,家里本是耕读传家的地主,祖父还中过进士,也算是一门望族。可是蒙古一来,便什么都没有了。打他有记忆开始,家里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先是城外的田宅被蒙古人践踏,家里的佃户死伤殆尽。后是家里的叔伯们一个个殁于战事,或是从军战死,或是因为乱军而亡。最后则是他居住了十多年的城池被蒙古人打破,诺大个家族流散一空,只剩张弦士和他的爹娘一起逃到了黄州,靠典卖家产糊口。
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便顾不得读书人的体面,投到张世杰军中当了名效用。因为生得一副高高大大的好皮囊,有识文断字,才当了张世杰的亲兵。去年跟着张世杰一起加入了霹雳水军,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可是两个月的思想教育之后,也成了大汉族主义战士国仇家恨加在一起,本就是恨极了鞑子,再给霹雳水军的大义教官天天鼓动,哪里还有不着道的
从霹雳水军随营军校二期毕业后,他就加入了新鲜出炉的参谋处,成了一名军中参谋。更加铁了心跟着陈德兴干,还把上了年纪的爹娘都黄州接到了沙洲,算是和陈德兴一体了。
不过在他担任霹雳水军参谋的几个月里,他却没有再见过爹娘一面。因为他参与到了一场干系到全军兴亡的密谋中去了。这场密谋,便是临安政变。
现在已经成了现实而作为从头到尾参与政变策划的参谋处,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陈德兴到了临安城。张弦士也不例外。
“火德寿宫方向起火”
德寿宫外的御街起火的时候,张士弦正带着几个人在余杭门城楼上站岗这个地方本不该让他们上来的,可是守门的三衙兵早就朽了,各种规章制度形同虚设,该有人把守的楼梯也无人看管,所以这制高点就这样兵不血刃被霹雳水军控制了。
实际上,守城门的三衙兵根本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