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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灯,不可以这样想哦爸爸很爱你的。”那个男人是爱我的么为什么我从没看到他笑过。
好混乱,究竟是谁在说话渐渐的,黑暗被驱逐,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子站在眼前,那是年幼的自己,脸上浮现的纯真笑容让草灯自己都难以置信。他开心的晃动手臂,这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是年少的k,他轻搂着小草灯的肩头,颇具守护着的姿态。好累,草灯疲累的翻动眼皮,暗淡的眸子没有被窗外耀眼的阳光点亮。
已经不是孩子了,为什么还渴望回到k的身边舔舐伤口真是懦弱呢草灯自嘲的露出苦笑,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准备过会儿去东大授课,也许能正大光明的看到立夏。即使立夏不再爱我,也不会阻止我爱他的决心,只要看看他就好,草灯痛定思痛的已然无所求
十分惋惜,心中所想的立夏并未出席今天的课程。草灯在画室只看到久未露面的羽,无暇顾及其他,只是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立夏不愿见他,宁可翘课也与他碰面。草灯的心再次被无形的痛纠缠的痛不欲生。是的,谁都不会希望和伤害自己的人共处一室吧,草灯随即在第二天正式向校长请辞。只要是立夏的愿望,他都会帮他实现。他当然不知道,立夏不去上课的真正原因,是他无法如专职演员似的,在缘尽情未断的情况下和深爱的恋人相见之际,保持冷静自治的情绪,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进行调试。
辞去教书的工作,草灯希望繁重的家族事物可以帮他减缓对立夏的思念。他难得主动给母亲拨个越洋电话。anna接到儿子的电话,恍恍惚惚忘记了说话。自从上次草灯带着立夏回来后,母子的关系似乎变得比以前还要疏远。她不清楚草灯这番电话的来意,心里暗暗揣测。
“什么”anna不由得提高声音。草灯竟然说要帮他打理大部分的家族生意,只有一个要求让他留在日本。知子莫若母,不用多言,他这么做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个叫立夏的孩子。同样,她从立夏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他对儿子的感情是深入骨髓、无比深厚的浓情才能酿注如此专注的眼神。他爱他,她只屑一眼就十分肯定。她见过这种可歌可泣、魔鬼与天使重合的眼神,在她另一个儿子、草灯哥哥的眼中,她,领略过。
挂断电话,草灯松了口气,真诚的祈祷着过几天忙忙碌碌的日子快点到来,他现在最害怕静下来,那会让他有空浮想联翩,想起他的爱人。立夏,你最近好么一句简单的问候,他却开不了口。他没有和立夏联系,斩断羁绊的那天起,他也没有见过他。他更没有勇气给立夏打电话,所以,他像个强迫戒毒的瘾君子难耐的捱过漫长的每一天,要命的罂粟叫做青柳立夏。
抑制不住的思念奔涌而出,无法控制的时候,草灯会执起画笔,不停的描绘恋人的相貌。眼睛在此时已成多余,他闭目而立,脑海中不停放映的画面使他轻松的在画纸上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作画的过程甘之若饴,相反,完成的作品令他心中泛起酸意。触摸画中人物的脸颊,草灯的自责必会随之汹涌泛滥。恨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草灯抓过外衣急速向附近最近的酒吧奔去,因为家里的酒近来都被他豪饮尽了,因此他才不得不外出。非一醉方休,否则不回。他不要回到空无一物的家,独自睡在大的离谱的双人床。
“k,把手头上的事情尽快处理完,然后去日本。”anna第一时间找到k,简短的说明了刚才电话的内容。
“好的。您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他。”k表面上故作镇静,心里已经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了。一定有事发生了,草灯回到自己的房间,k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皱在一起。作为特助的k,经手的大小事件不计其数。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怎奈我妻家族生意繁多,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要忙上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妥善处理好手头的各种交易。不过,他现在对草灯的担心与日俱增,他很想立刻飞去日本照顾他,所以,他最近更加拼命工作,每天休息的时间屈指可数,终于在十天后,比计划提前抵达盼望已久的日本。
明明距离之前草灯和立夏返家没多久,可是,再次与草灯重逢,k的心里疼惜不已。原本瘦长的俊脸益发尖细,眼睛里的光彩明显是强行挤出,阳光灿烂的微笑几乎惨不忍睹。k只恨自己来得太迟,他没有问草灯变成这样的原因,他知道,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喝点什么”毕竟是在自己家里,草灯客道的征求k。拉开冰箱门的一刻,他十分庆幸k仅仅要求白水就好。他苦笑着合上冰箱,难道用那里满满的罐装啤酒招待人家么不过,水好像也没有了呢草灯有些窘迫的马上点燃燃气灶,现烧起水来。
k环顾了一下这个据说是草灯和立夏的家,诧异的发现,一向爱干净的草灯,竟然让家里的不少地方落上了一层薄薄的浮尘。他收起心中的疑问,默默的坐在沙发上。
草灯在他的对面坐下,k透过他略微敞开的领口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条两枚戒指套在一起的别致的项链。他曾经见过,与之不同的是,他是在立夏的脖子上看到的。原来如此k心中有数,只是沉默的饮尽水杯中的水,温热的触感让他体味到久违的感情。
k凡事保持缄默的作风无故的让草灯联想到了翼。他知道那天晚上的荒唐,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令他都难以想象的是,他根本不恨他。也许因为那个总是以他“哥哥”身份自称的人,给了他太多的帮忙;也许是他确实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记忆中哥哥模糊的影像,让他倍感亲切。他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背着立夏做出苟且之事,更恨自己不能信守承诺,还给与立夏致命的打击。他将头埋在细长的手指中,连k何时坐在他身边了都没有察觉。
“草灯”k实在无法眼睁睁看他折磨自己,虽然他没办法问出口,不过,他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他伸开手臂,轻揽草灯的肩头,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中,像小时候似的安抚他宽阔的背。
草灯任由k如此亲密的搂着自己,深陷于痛苦泥淖中的他,只想找个能够依靠的臂膀。他此时,真是感谢anna大方的让k过来日本,不管她让他来得目的是监视他或是看管他,k的到来确实给他带来了许久隐秘的亲切感。立夏走后,所有的正面情绪仿佛也舍他而去。k像一缕透过浓密乌云的阳光,给他阴暗的世界携来难得的光明。
“我们分手了”草灯闷闷的开口,感到k的身体僵持片刻,他把头更深的藏进k的肩头。他发誓,他不想哭泣,但是k总是给他哥哥般的疼爱,他无法抑制自己在他面前展现所有的脆弱。伪装坚强实非他之所想般容易。心底的声音在呐喊,不需要了,一切假装在k的面前都是多余。泪水顺着指缝流出,灌入k的衬衫。草灯颤抖的唇,反复吐露忏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任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一个绝美的男子哭得梨花带雨,和孤住无依的孩童无异,也会伸出援手吧更何况苦恋他多年的k。听到他声声悲呜,k肝肠寸断的程度比他还甚。他心痛的拍拍草灯的肩膀,轻声轻语:“好了好了,会过去的”他克制不住自己,轻吻了草灯的额角,仿佛两人回到童年,草灯被爸爸训斥后,钻到k的怀中找寻安慰。草灯深有同感,因此,一时忽略了彼此暧昧的举止。
“k哥哥我好累好累”草灯无意识的在阔别多年后,在这种情况下,喊出了“k哥哥”,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k听到草灯含含糊糊的出声,眼睛忽然觉得酸涩不堪,这“哥哥”的称谓,是否代表他恢复了原来可以毫无顾忌照顾保护他的权力,同时,他们之间是不是不可能产生别种情愫。他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