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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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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的能力其实已经不容置疑,得到此人,确实能增添那么一两分胜算,这对眼下境遇并不好的汉王来说当然重要。

可是郝风楼也只是撇撇嘴,客气一番,旋即告辞出去。

汉王的算盘,他当然懂,可正因为懂,却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

其实郝风楼也乐得清闲,若是纪纲安排了差事,每日在北镇府司办公,却也烦躁,还不如趁着歇养的功夫好生歇一歇。

次日一大清早,郝风楼便出门了,他倒是想歇下,闭门不出,无奈何紫金山那儿,郝风楼许久不曾去过,此时若是不去,心里不免放心不下。

出了城,待到了紫金山西麓,这里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的造作局主要负责朝廷的火器制造,工坊其实并不多,毕竟朝廷的需求也是有限,可是一座座的烟囱却是不少,不少的高炉冒着滚滚浓烟。郝风楼轻车从简,直接上了上头山峰。

山峰之上便是寺庙,这偌大的寺庙里就更加热闹了,神武卫、造作局的中枢都在这里,来来往往,人数不少。

姚广孝也住在这里,郝风楼先去拜谒恩师。姚广孝比起从前确实苍老了不少,须发皆白,背也驼了一些,这老僧坐定在蒲团上,眼睛并不睁开,只是道:“坐。”

郝风楼却不肯,先是行礼:“弟子郝风楼,见过恩师。”

“哦不要有这些虚礼,为师为师已经老了,没几年寿数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去那西方极乐何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这些虚礼客套上。”

姚广孝的眼睛终于睁开来,那眼眸虽然浑浊,可是郝风楼依旧能感受到眼中所掠过的智慧。

仿佛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沧海桑田,看到了人间百态,看了太多太多东西,世故之中带着几分淡然,人生百年,如云烟一样只是一掠而过,再引不起波澜。

郝风楼讪讪笑道:“学生若是不行礼,恩师怕又要棒喝了,左又不是,右又不是,实在为难。”他一面说,一面坐下,见姚广孝有怒目的迹象,便连忙改口道:“这个师弟请我送了书信来,他对师傅很是挂念,只是因为兼着皇差,不能就近伺候,心中很是不安,所以期望恩师好生照料身体。”

郝风楼一面说,一面取出书信,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姚广孝的蒲团之下。

姚广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道:“郑和的人品庄重一些,不似你这样油嘴滑舌。”

郝风楼苦笑道:“师弟虽好,师傅也不能将弟子说得一无是处才是。”

姚广孝摇头道:“你当然也有比他强的地方,你比他聪慧,许多事一点就透,精于世故,知晓轻重,为师看你的骨子里不是武人,也不是文人,是商贾,虽然不是斤斤计较,却往往以利为先。这样其实也不是不好,罢不说这些。老夫这半年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哎活了这么多年,学了一身的本事,好不容易卖给了当今陛下,也总算是功成名就,为师和你不同,你计较的是利,而为师呢,在乎的是用,平生所学若是不能用得淋漓尽致,岂不白费了半辈子功夫世人对为师的褒贬不一,前些时日,为师回乡了一趟,乡人却是说:和尚误矣,和尚误矣。哈”说到这里,姚广孝老神在在,却是不以为然,甚至露出几分讥诮之色:“他们终究是凡人啊,他们只以为这世间有好有坏,有黑有白,却是殊不知,这好坏和黑白对为师并不算什么。为师好下棋,你知为何因为下棋,你才是棋手,你的指尖之下万物皆棋子,人人任你摆布,我为国手,要黑子胜就黑子胜,要黑子输,便将这棋局推个干净,和尚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夏虫不可以语冰,以他们的粗浅见识,如何来猜度为师。”

姚广孝似是在发着牢骚,却抬眼笑吟吟地看了郝风楼一眼,接着道:“要陪为师对弈一局么”

郝风楼咀嚼着姚广孝的话,依稀能感受到和尚的体内似乎包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一时失神,待姚广孝又问一句,他才回神哂笑道:“师傅,输了不许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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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人非圣贤

师徒下棋,总是不会很愉快的结束,盖因为年少者总是耍赖,而年老者多数倚老卖老,不晓得要横生多少枝节。

一局下定,姚广孝显得很不愉快,叫沙弥递茶过来,老神在在的道:“朝廷的事,为师亦有耳闻,天子此时也为交趾的事而心神不宁,难以取舍,内阁的几位阁老,态度倒是颇为坚决。”

“不过”姚广孝淡淡的道:“为师还听说过一些传闻,据闻这解缙和杨士奇反目了。”

这事儿郝风楼是听说过,颌首点头:“不错,确实是反目了,弟子听到的消息夸张一些,说是那杨士奇当众反驳解学士,闹得很厉害。”

市井之间,即便是一些寻常的官员,若是有时因为一时气不过,若是有什么龌龊,当众反驳诟病几句,却是稀松平常。可是内阁不同,到了他们那种地步,这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消息一经传出,解缙的门生故吏,顿时义愤填膺。而杨士奇平时提拔的一些人,似乎也在磨刀霍霍。

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绝不是闹着玩的。

就比如昨日,在应天府,就酿出了事故,应天府的府丞和一个通判就很不愉快,那位府丞故意找茬,欲要修理这通判一顿,偏偏这位通判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予以反击,这二人竟然不顾身份,在公房里打了起来。

这看上去,只是寻常的口角。官场之上,总会有打了鸡血的人,打架斗殴虽然少见。可是这种不顾斯文体面的事,总会偶尔有之。

外行人,看到的只是打,而明眼里却是一清二楚,这位少府,乃是江西吉水人,乃是解缙同乡。颇受解缙恩惠,少府相当于地方上的同知,不过因为是在京畿重地。所以级别高的多,在应天府里,只忝居府尹之下。而那位通判呢,却也是江西人。且都出自吉安府。只是一个是吉水,一个是泰和,这位通判,素来和杨士奇是相熟的,少府给通判穿小鞋,是为了给解学士出气,这里头,自然也有名堂。人家是大学士,你平时送多少礼。也未必能巴结的到,虽然仗着同乡之谊,受到了颇多照拂,可是终究,在人家眼里,也只是同乡而已,因此这一番折腾,倒更像是投名状,主要还是做给解学士看的。

可偏偏,人家通判不服气,想整人好嘛,你后头有人,我背后就没有么不过是资历比你浅一些而已,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况且你只是少府,品级比我高一些,却和我一样,都是佐贰官,这应天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于是一言不合,一个故意挑刺,另一个心中不忿,大家都有底气,索性就开始在公房里拍了桌子,少府怒极了,举起案牍上的砚台便砸过去。那通判不肯吃亏,一面大叫少府打人,一面予以还击。

这事儿闹的很凶,应天府尹气了个半死,偏偏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是内阁几位学士之间生出嫌隙之后而演化出的缩影,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搀和这趟浑水的好,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很聪明的办法和稀泥。

这世上,和稀泥一般情况,不但不会平息事态,反而是更容易把事情闹大的,果然,当日都察院闹的不可开交,纷纷上书弹劾,这个痛骂,那个痛斥,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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