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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你看看,这写的多好。建议朝廷将盐政放开,改官营为私营,由纲商总办,朝廷只负责每年收取赋税,其他全都放开。盐铁专营搞了这么多年,贾大老爷就想给废了也不知,盐商花了多少钱,买你这份奏章有得亏我来的快,没让你把这满纸荒唐文字交到朝廷,去扰乱天家视听。”
贾端甫怒道:“老夫所言,皆是有感而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贼子不在两淮衙门任官,自然不知这盐政衙门的疾苦。如今各地矿税监苛似猛虎,商贾不堪其扰,以至商路凋敝,民不聊生。两淮盐商,无力支盐,这盐政衙门,哪还有税可收若是还不搞盐业私营,我大明老百姓,就要吃不起盐了。官营盐业只是赔钱,只有私营才能盈利,才能惠民。”
辛烈治忍不住道:“我从没听说官营吃不起盐,私营反倒吃的起盐的。自来商人只认钱,不认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商人有良心,肯让老百姓吃便宜盐了”
“老辛你理他做什么认为地主、商贾有良心,朝廷黑心肝的蠢货哪都有。咱们抓也抓不过来。至于这奏折怎么来的,这也简单,咱们到后衙找一找,也就明白了。”
傅华堂又一挺身“后衙乃是官眷所在。老夫的女儿也在其中,你们这么多男人进去,成什么体统”
“傅老中丞,这有什么不成体统的若是贾运使的案子做实了,令爱或许还得往教坊司走上一遭,迎来送往,生张熟魏。现在多见点男人,也免得将来不习惯。”
傅华堂听这话,气的面如白纸,一口浓痰涌了上来,想要阻拦,早被几个锦衣一推,跌跌撞撞的退到了角落里,眼前阵阵发黑。又怕自己女儿吃了这些锦衣的亏,急忙跟在后面,闯到后衙。
傅家小姐是个极孝顺的儿媳妇,自己的婆婆死的早,便将公爹当了亲爹孝敬。这贾翁对这儿媳妇也视如己出,非儿媳做的饭不吃,非儿媳熬的药不喝。内宅之中,如今也是儿媳妇做主,听说有一群锦衣闯来,那位傅小姐,急忙带了几个丫鬟迎了出来。
见这傅小姐生的面如满月,姿色倒也不错,一身大红,首饰齐全金光耀眼,纤纤玉手上,几个祖母绿的戒指,反射光芒。先是福了一福,然后问道:“你们这些人闯到我的家里,意欲何为我父乃朝廷风宪,家翁亦为从三品大员,你们可不要错翻眼皮,仗势欺人。”
孙大用断喝道:“兀那妇人少要撒泼,你的案子犯了”
瑞恩斯坦却看这妇人颇为入眼,嘿嘿一笑“小娘子,不要害怕,等你进了教坊司,我一定会去关照你的生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风暴
傅小姐听了这话,再看瑞恩斯坦那西洋鬼畜模样,本就吓的玉体无力。等发现老公爹被上了绑绳,更是脸色发白,花容惨淡。她也没看见自己爹爹跟在队伍后面,一下子跪倒在郑国宝面前,用手扯住袍角“这位大老爷饶命啊,那都是公爹逼我的,奴家也没办法啊。我们一共也没相好几回,您千万高抬贵手啊。”
傅华堂本来一路撩衣小跑,追了上来,正好听到女儿说这句话,一时只觉得四肢无力,跌坐在了地上。
郑国宝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忙命人把傅小姐拉到一边,仔细审问。有任盈盈这魔女出手,什么口供问不出来。其他人一通搜检,却发现贾端甫宦囊羞涩,家中没有多少余财。一通搜下来,也不过四百来两银子。再有的,就是一些首饰、绸缎、名贵衣料,都是这位傅小姐使用的。
这点家产对于一个从三品两淮运使来说,可以算的上家徒四壁。可是若说他清廉,那位傅小姐一身穿戴,又该如何解释贾端甫道:“老夫家徒四壁,身无余财,你们已经搜了这么久了,可曾找到几个铜钱看你们能把什么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郑国宝也没想到情况是这样,他和儿媳妇的勾当另说,抓不住他收钱的证据,这事就不太好办。这种作风问题,最多撂倒铁门闩,对于放倒盐商,却无什么实际性帮助。
他左顾右盼,见这后衙之内。最多的就是花草。可是这花都是极为普通的货色,扔到街上没人要。若说这个是什么赃物,即使郑国宝也觉得说不出口。这官署是朝廷配备的,不可能有夹壁墙,密室之类的东西。又有几个日月神教的亲兵仔细检查了一通,也没发现有什么夹层,暗室。贾端甫那边,面露得意之色,大有看郑国宝如何收场的意思。
张芙蓉见自己男人吃瘪,忍不住围着那些花盆站来转去。整个后衙。最可疑的就是这些花盆,可是以张芙蓉的阅历,也看不出花盆有什么问题。她心中一动,抓起一个花盆。左右摇晃。贾端甫道:“你干什么这么摇晃。任是什么花,也都被你摇死了。”
张芙蓉冷笑一声,“老爷子。您可能不知道。妾身是个走江湖的,练的功夫是暗器。从小练功,一练眼力准头,二练手劲,三练的就是分量。什么暗器多大分量,拿手一摸,就得摸出来。因此便是同样的暗器,不一样的分量,我一掂,也能掂出个大概。”
她说到此,猛的将手中花盆朝地上便扔,一下将花盆摔了个粉碎。贾端甫急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芙蓉也不理那碎盆,只在花土里翻动,不多时就面带笑容。“夫君,妾身幸不辱命。”只见她手中已多了个红色封套,将封套打开,里面却是两根闪亮的金条,拿在手里也有几十两分量。
郑国宝一见大喜,吩咐道:“快给我砸。这么多花盆,要是里面都是金子,那就发了大财了”
这几百个花盆里,自然不是都有钱,有钱的花盆里,也不都是金条。银饼、元宝还有一些花盆里则是银票。只能说贾端甫运气太差,被张芙蓉一拿,就拿了个最肥的花盆。又遇到这个从小练暗器,对于分量格外敏感的张芙蓉,一下子就露了端倪。院子里到处是碎裂的花盆,扔的到处都是的花土和残花,以及起获的金银。
粗略估计,贾端甫的身家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