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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会,他说:
“你先休息休息,喝点水。我有点事,李致深得”然后用手往外面一指。
“你忙你的吧。”李致深站起来答道。
他走了,只剩下李致深一个人独自留在屋里。
李致深仔细地端祥着这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房间。挨着房门是一扇窗子,窗子底下是一张很大的“桌子”,李致深在这里对桌子打上一个引号,是说它像桌子,但实际上是一张没有抽屉的大台子。这张台子大约两米长,一米多宽。台子的骨架,不管是横的、竖的还是斜的,通通都是用五厘米见方的方木条钉成的,到处都可以看到铁钉帽。
台子的台面是用工地上准备做桥梁模板的三厘米厚的木板子拼成的,上面还铺着一块差不多一般大小的金属板。台子上靠近窗口的地方凌乱不堪地堆积着各类书本和资料,就像一个小山包似的。台面底下约二十厘米处还有相通的一层。这一层更是乱七八糟地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图纸、算盘、盒子、报纸、茶缸、皮尺、直尺、信笺、碗筷、绳子。
这间房子的其他三个角落分别放着三张木板床,最靠里面的两张床铺着铺盖,显然有人在用。对着门的一张床是上下两层的学生床,没有铺盖,却放满了大小不一的木箱子。每两张床铺中间的空隙地方放些测量用的花杆、三脚架、塔尺、工作挂包之类的东西。房间上方纵横交错拉着几根粗铁丝,铁丝上零乱地搭着衣服、毛巾、旗子、电话线等等。
过了一阵子,可能是上工地的人回来了,外面突然人声吵杂。这时,快步进来一个人,少校进门就朝着李致深叫喊。
“你来了,好,好,欢迎,欢迎”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高大的个子,黝黑的脸庞,他进来的那一阵子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一手拎着军帽,一手解着上衣的扣子。一看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
“长官好”
一见进屋的是长官,李致深连忙起身立正靴跟轻击,行军礼,完全是一副军校生的作风。
“不用那么客气,我姓赵,”
赵自强自我介绍道。
“叫赵自强。你早饭吃了没有”
然后,他朝门外大喊。
“小毛,告诉你们班长,叫来几个人,快点”
果然,门口马上出现好几个年轻战士,同样的身上的粗布军装上打着补丁,赵自强指着屋里的两层的木床,大声对他们吆喝。
“来,快点,大家把床铺收拾收拾。”接着,指着李致深向大家介绍:
“这是李致深们新来的李技术员,李少尉。”
李致深一听一愣。
“李技术员”,
自己就是李技术员吗李致深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李致深为技术员
对于李致深这刚毕来的人来说,这个称呼是多少都有些新鲜,但他也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将要负责什么,多少的感觉有些惶恐不安。
赵自强站在桌子旁边手脚不停地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嘴里却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营部技术组只有两位技术员,不过目前不在岗:山海关铁路学堂出来的尤奉之正生病住在医院,不过早期工程都完成了,现在就是铺设枕木和路轨施工,两袖清风有一个在十七连当代理连长,所以你是营里目前唯一的一个技术员。”
掏出上面带着光复军徽记的配级烟,赵自强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咱们七个团,小两万人都是领了军令状的,洋历年元旦之前,确保平汉铁路通车以及复线让道工程完工,如果不通车,团长、参谋长正军法枪毙,营、连、排长撤职,上军事法庭,从上至下,就是伙头兵都跑不掉。”
赵自强一个劲地说着,语话根本不容别人插嘴。
李致辞深听着营长在那里说到枪毙时,他浑身忍不住一颤,他知道这里绝不同于学校,在学校,是笞刑惩戒,可在这里,枪毙、军事法庭,反倒笞刑成了最不得一提的惩罚。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炎黄4602年12月1日,
风,更猛了。雪,更大了。
紧了大衣,把帽沿往下拉了拉,视察黄河铁路桥工地现场的詹天佑看着手中图纸,36处让道支线大半已经完成路基施工,现在正在铺设路轨,现在最后一个主体工程就是眼前这座铁路桥,这是一座便桥。
“詹次长,如果不是比利时人偷工减料修黄河路桥,咱们也不至于要修这座桥”
看着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拼命的工程兵,平汉路工程兵总指挥阎化彩恨恨的骂了一句,那张黝黑的脸上皱纹里甚至还夹着些雪花,凌乱有胡须、通红的双眼、乌黑的眼眶,无不在表露着他已经熬得有些精疲力竭,但立下军令状的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这工程能不能顺利完成,直接关系到他的和上百个人的脑袋。
“如果黄河铁路桥不修便道,运力肯定达不到参谋部的运力的要求,无论如何,你必须要保证一点,2月27日前,便桥必须要投入使用,达不到设计标准,即便是完工了,到时还是会追究军法”
詹天佑皱眉说着这句话时,神情显得极不自然,突如其来的平汉铁路复线让道工程,着实让他感觉有些诧异,从平汉铁路直到关内外铁路,计修42处让道复线,铁路日夜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