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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库伦了
“过去满清利用喇嘛教以统治蒙古人民,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须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须当喇嘛;仅有一人可为娶妻生子的平民。当喇嘛者有红黄缎子穿,又可坐享优厚的俸禄。女子没有充当喇嘛的福气,但又难找得相当的配偶,于是都做了内地人的对象。因为由本部内地来的文武官吏及军队、商人,都以道远不能携带家眷,他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临时太太。”
方队旁勒马停下的刘平川对身旁的解释着这一路上很少碰到蒙古男丁的原因,在说到临时太太时,他的神情变得极不自然。或许是十几天长途行军的缘故,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庞变得更黑更瘦了,原本微微下陷的眼眶,更是像要把眼睛凸出来似的。
“一方面是七八个蒙古男子仅有一个老婆,一方面是一个蒙古女人,有若干的内地人为她的临时丈夫,事实上形成一个的社会。同时男女卫生都不讲究,染上淋病、梅毒以后,惟有听其自然。甚至我听人说就连那活佛也患上了梅毒,烂塌了鼻子。”
“一群花和尚”
邓森笑嘲了说了一句,那堆着笑的脸方盘脸上,尽是一副果然是蛮夷的神情。而刘平川只是摇摇头。
“其实哲布尊丹巴活佛地位等于过去北京城里的皇帝,蒙古人的一切生死予夺之权都归他一人掌握。他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任何的顾忌。每年各地的王公及其眷属要来朝拜一次,王公的眷属中有年轻貌美可使活佛中意的,活佛便有权强她留在宫内,与他们做“欢喜佛”。王公们一则忧于他的y威,二则恐怕也已积久成习,视为当然,对此横行,丝毫不加反抗。现在的这位活佛因y欲无度,不但患有花柳病,烂塌了鼻子”
“得了,别帮他们解释,花和尚就是花和尚,花和尚听说过了这得了花柳病,还烂塌了鼻子的花和尚,嘿别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头一扭,邓森的瞅着身旁的师长。
“次除,你说咱们这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若是到了库伦城下,那得了花柳的活佛见着咱们,会不会吓瘫在地上”
“到了城下,他们不就知道了吗我感觉兴趣的是那些聚到库伦商量独立的王公们,见着咱们时的模样”
库伦城中的活佛宫的殿堂内,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出蒙古式的宴会,一边是热气腾腾的全羊席,一边是蒙族倩女祝酒歌,尽管宴会是热闹非常,可这满殿的僧俗们各怀心腹事,大喝起来,直喝得东倒西歪,而几名已经烂醉的王公们已经站起身和那些蒙古舞女扭了起来,这些王公们是被召来商量独立大计的。
坐在首席的哲布尊丹巴,看着那些王公们的丑态,慈眉善目的面相中偶尔流露出一些厌意,并不是人都赞同独立,他们之所以喝的这样,无非是不想谈论独立之事罢了。
车林齐密特、杭达多尔济任几位大喇嘛看着那些王公,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轻叹着,波科蒂洛夫的态度并不让人放心,他唯一的支持就是给了两千多支老式的步枪罢了,俄国领事态度直接影响到这些王公,没有俄国人的支持,面对几十万汉军,独立只能在嘴上说说罢了。
杭达多尔济又把视线投给一旁正喝着马奶酒的朴寿,这厮之前说的好,如果活佛保护他和办事大臣公署里的旗兵安全,他就支持蒙古独立,甚至还可以借用满族皇帝的名义,可到了节股眼上,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那十万两银子是白拿了。
就在这时库伦城的喇嘛兵大统领那木萨赖大喇嘛惊恐万状的跑进大殿,看着仍然盘座在首席的活佛,先是按礼跪拜下去行了个礼。
“活活佛,中国官军到到库伦城外了咱咱”
他的话音一落,空气中就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殿内的王公们听着空气中传来的马蹄声,脸色同时一白,只是听着这马蹄声,他们也能想象得出城外有多少汉军人马。
“有多少人”
“不下万人”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消息,难不成是飞来的不足”
原本端着酒杯大口喝着酒的朴寿听着马蹄声,再听着周围王公、喇嘛们惊慌失惜的交谈声,依还穿着满清官袍的朴寿却站起身,冲着同样手足无措的哲布尊丹巴开口说道。
“恭喜活佛,相信此番活佛归附之举定为执政所扬”
一句话从朴寿的嘴中说出时,原本惊慌失措的王公和喇嘛们都把视线投向了活佛,而哲布尊丹巴张着嘴看着朴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与因教俗权争对活佛心存不满的王公们在心生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感觉到恐惧与庆幸。
“你你胡说什么”
杭达多尔济站起身手指着朴寿大声喝问道,而朴寿却未理会他,只是看着坐在那的活佛。
“活佛,城外光复军骑二师的两万大军可等着那,若是没有信号,他们以为活佛身陷他人之手,到时可就要开炮了”
这句话只让哲布尊丹巴心头一颤,他是活佛,可他更是人,从四岁以来哲布尊丹巴就是在人世间少有的、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开始了他的生活。唯我独尊、一切的一切以我为中心、不容别人有半星丁点儿违抗的心理,早已根植在内心深处,但是正是这种生活使得哲布尊丹巴对自己的生命看过远胜过了一切。
朴寿的话听在哲布尊丹巴的耳中,无疑是提醒他若是不开城门,光复军就会炮打活佛宫,可听在那些王公,尤其是那些之前赞同独立的王公耳中,却又变了一味,他们明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是活佛给他们下的一个让他们自投罗网的阴谋。
“朴寿你你就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面对车林齐密特的责骂,朴寿只是笑着,不过心间的苦楚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就在十天前,他得到一封从北平寄来的信,是福晋寄来的信,随信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是苦役营服苦役的“旗俘”照片,他想一死报君王,可
看着那些因自己简单的两句话就陷入内哄的王公和喇嘛们,朴寿不得不佩服那些段掌柜心思的狠毒,王公和喇嘛看似无争,扎萨克王公贵族和喇嘛教共同统治着蒙古,可一个家庭只准留一个男丁,其它人必须当喇嘛的规定,以及喇嘛庙占据着的大片草场,早已让双方面和心不和,现在段履庄却是借着自己的嘴在这里喇嘛和王公之间点了一把火,这把火点着之后,不论真也好假也罢,只要到时光复军进来了砍掉那些支持独立的王公的脑袋,再褒奖活佛,这蒙古他们就算是拿下了。
没有王公的支持,哲布尊丹巴永远不可能独立,同样没有哲布尊丹巴的支持,那些王公就做不稳扎萨克王位,最终他们双方都只能依靠南京,依靠那些汉人对他们的支持维持自己在蒙古地位。
这时夜空中传来几声炮响,那炮响似乎是在提醒着哲布尊丹巴还有那些王公,土谢图汗子色囊依勒多尔济一听着炮响立即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