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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痴傻地望着楼上:“”
等罂粟迈下楼来,路明几乎是以崇拜的态度向她躬了躬身,而后肃然道:“罂粟小姐。”
罂粟眼梢都像是飕飕在释放着寒气,连看他一眼都懒怠。路明觉得,要是他现在不慎跌倒,她肯定能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体上面踏过去。等楚行走到近前,路明先是不适应地一蒙,又很快回过神来,立即道:“少爷辛苦我来拎着就是”
“不用了。”楚行一边平静回答,一边从自己的大衣怀中拿出三本书来,同路明道,“再备一辆车,我坐。另外,你把这三本书跟手袋送到罂粟手上。”
路明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不够用了:“就去一趟夜总会罢了,统共不超过两小时,用得着看三本书吗”
“这三本每本都只剩下个尾巴没看完,她要今天晚上一并看完。”
“”路明又问,“那您手上的外套是”
楚行看了一眼,说:“她一会儿去了要穿。”
“可,可是她就一个身体可以穿吧今晚就两个小时我们不是要去呆两天吧”
楚行往前走,一面简单回答:“是。但是她乐意。”
“”
路明僵硬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少爷你何苦来”
最终罂粟一辆,楚行一辆,一前一后去了a城最大的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的背后势力就是楚家,楚行往常都是半月一次光临这里,最近因为事多,已经两个月余不曾露面。如今自家大老板重新驾到,夜总会的小老板老宋一得消息,立刻连滚带爬从顶层温柔乡里跑了出来。
按照楚行往日规矩,一般都是一辆车子低调驶进夜总会后院足矣。如今乍一出现两辆,这位夜总会负责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愣了一下,第二反应就是理所当然认为后面那辆应当是保镖跟着坐来的车子,所以第应就是哈着腰小跑到第一辆车门旁,往脸上挤好了笑容,搓着手毕恭毕敬等着楚行出来。
等到车门一打开,似乎跨下一只脚来,虽然似乎是穿着长筒靴子的模样,但负责人不敢再多看,也不敢多揣摩,立刻弯下腰去,谨声道:“楚少爷”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眼帘内出现了一双骨肉匀亭的腿,膝盖以上光裸,膝盖以下用黑色丝绒长筒靴套着,还有尖细的高跟在。负责人一愣,下意识抬头,结果正对上罂粟居高临下扫过来的锥子一样的眼神。
像路明这种长期遭受高强度辐射的人,至今也没能完全免疫罂粟那双刻薄到能说话的眼睛。就更不要提负责人这种经年挨不到一次的,瘫痪更是一瞬间的事。他连脱口说一句“罂粟小姐”都忘记,只眼睁睁看着罂粟收回视线,连带那张精致秾艳的面孔也扭过去,头也不回往里面走,直到肩膀给人一拍,老宋愣愣回过头来,就看见路明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急得低声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呢你楚少爷在这里,你还不赶紧的”
老宋浑身一抖,小跑几步到第二辆车子去,更深地哈下腰:“楚楚少爷”
楚行一身黑色风衣,按住衣摆下了车,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循着罂粟从门内转过弯去的一点衣角,跟着往夜总会里面走。一直走出几米远,老宋要跟上去,被路明一把拽住胳膊,压着嗓子破口大骂:“什么楚楚少爷你才楚楚少爷呢你还楚楚老爷呢你他妈把脑子落在拉面馆里了吧里面糊的都是面团子吧脑子不活络就算了眼神不好使就算了连嘴皮子也不利索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
“是是是”
“还有,”路明揪着他衣领,拿食指指着他的鼻梁,低声警告,“一会儿进去以后懂点儿眼色。该把水果先给罂粟就给罂粟,该把文件复件给罂粟一份就给一份。把罂粟伺候好了比伺候好楚少爷管用,别的我不多说,这点重要的你给我记着点儿出什么差池你给我自己兜着,兜不住滚蛋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
路明和夜总会负责人进去的时候,罂粟已经坐在一侧的沙发位里,两脚并拢斜放,在懒洋洋地翻着书页。
罂粟翻书的样子很文静,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总是不由自主会产生这个女孩安全无害的错觉来。只是一旦抬起眼皮,露出一双黑白分明欲语还休的眼珠时,就什么幻觉都破灭。
罂粟这些天的脾气没人能琢磨透。经过这场大病后,像是性情大有改变。以前还懂得稍微装模作样地恭敬与掩饰一下,现在只剩下无所顾忌的张扬,行事肆意骄横,连楚行都不予所谓,就更不要再提别人。
可偏偏如今一眼看上去,罂粟又莫名让人觉得比以往更加美得心动。
从前还有些含蓄而内敛的颜色,带着点小心翼翼;如今则像是一朵罂粟花骤然盛放,娇艳得慵懒又嚣张,又带着幽幽蛊惑人心的危险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开学忙成一坨shi,昨夜十一点半灌了杯黑咖啡,通宵码字结果效率奇低,只写出一千四百字
这几天搞得文章更新饥一顿饱一顿的,都不敢看留言跟微博。
感谢亲爱的新新一的5000长评更新成这样,让我感觉何其愧对
、52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楚行在罂粟旁边坐下。后者偏过头来看他一眼,眼睛里怎么看怎么都写着“生人勿近”的警告意思。楚行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罂粟眉心愈发皱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下。楚行跟着过去,罂粟又往旁边挪了一下。三番五次后罂粟挨到沙发沿,眼看就要掉下去,被楚行一把捞住腰身贴到怀里,嘴角有点笑意,又咬着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罂粟陡然愤怒,大力一推。楚行不动,依然牢牢搂住。罂粟再推的时候,手就被楚行包在了掌心里,半拖半拽地一起坐回沙发中间的位置上。罂粟挣扎不开,被搂得格外紧,两人僵持了五分钟,罂粟终于渐渐放弃,消停下来。
整个包厢里一共十几只眼睛在直直看着,有一大半已经快要把眼珠子掉出来。
自罂粟生了病后,这些天风言风语一直传得厉害。前几天离枝又被罂粟逼离楚家,个中原因更是众说纷纭,整个楚家上下都在八卦这三人的真正关系。
以前罂粟和楚行在外,走路总是一前一后,地位也是一上一下,互动稀少,脸上也都不见笑容,就算被传言罂粟备受纵容,也只是耳朵里听说的事情,少有人亲眼见过,更难以令人再联想到更深处去。倒是离枝偶尔会当着众人的面跟楚行撒娇一下,平时做事又长袖善舞颇得信任,因此离枝其实更受青眼的说法曾经甚嚣尘上。
而如今乍出现这么一幕,就算有人揣摩正确,有了点心理准备,真正拿肉眼看到的时候,也还是不可遏制地给震惊了一下。
全场唯一淡定的人只有路明一个。连老宋都是噎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跟楚行低声报告着夜总会近来的各项事项。沙发上坐着的那两人挨得紧密,老宋不敢抬头,但中间还是拿眼尾不慎瞥到罂粟疑似用脚跟踢了楚行一脚。老宋勉强忍住要擦汗的想法,假装从善如流地讲下去。一直到最后,才稍微犹豫着停了一停。
这家资历已久的夜总会其实也是楚家调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