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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这几天中,卫洛只是接待
一下求见的贤士。
这一天,卫洛正在驿馆中苦练木剑时,一剑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齐人田式求见。”
卫洛应了一声,道:“稍候,容我更衣。”
“诺。”
卫洛走到寝房中抹了一个澡,换去身上汗透了的衣袍,重新换了一
身。
她所换的,依然是淡黄为底,镶以金边的袍服。这种袍服,可以把
她的贵气映衬出来,而且令得她苍白的脸色也精神些。当然,这不是卫
洛的意思,这是南公的嘱咐。
准备好后,卫洛大步向书房走去。
她现在用来接见各国客人的地方,如不举行宴会,便在书房中。这
三天来,她接待了两拨贤士,不过都是晋人。齐人还是第一次接见。而
且这齐人姓田,田乃齐国国姓,可能是齐国王孙。
卫洛来到书房外时,一眼便看到了停放在坪里的五辆马车。马车旁
,站着十名剑客。
这些剑客看到卫洛走近,都在好奇地打量她。当卫洛踏入白玉阶时
,清楚地听到一个剑客在低声说道:“如此美貌,定是公子泾陵塌上之
臣。”
“否也。公子泾陵已然否认,此子也当众说其不会为弄臣。”
这时,一个剑客哧笑道:“弄臣弄臣何也如我国义信君,凭齐
侯深爱,如今权势熏天,齐境内无人敢置一词。”
他这话一出,另一个声音立马低喝道:“噤声”
那剑客立马住了嘴,应该说,是所有的剑客都住了嘴。
卫洛这时已踏入了书房中。
她刚进房,一个三十来岁,容长脸型,生着一双眯眯细眼的贤士便
从坐塌上站起。他朝着卫洛双手一叉,朗声说道:“齐人田式见过卫君
。”
卫洛一笑,双手一叉还了一礼后,在属于主人的塌几上坐下。
随着她坐下,几个侍婢游贯而来,跪坐在她的左右侧,为她添酒布
菜。
这齐人田式自卫洛进来后,一直都在打量着她。他看了几眼,便掩
饰性地低头喝几口酒,过会又抬头朝她看上两眼。
卫洛察觉到他眼中的好奇,还有打量,也不以为异,这几天,她见
到最多的便是这种目光了。
卫洛持起酒樽,向着田式一晃,朗声笑道:“公乃田氏,定是齐之
王孙。卫洛惭愧,竟以白身接待王孙,还请君勿怪罪。”
田式闻言哈哈一笑,他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樽,向着卫洛敬了一下后
一饮而尽。待放下酒樽后,他恭敬地开了口,“卫君礼过矣,天下间,
谁人不知君乃公子泾陵倚重之人他日公子泾陵成为晋侯,卿相只在君
一念之间。今日白身却又何妨”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稍稍犹豫一会后,却向卫洛说道:“请屏
左右。”
卫洛一怔。
她挥了挥手。随着她这手势,左右侍婢剑客全部退下。而这时,田
式也令得众齐人退后。
当所有人都退去后,田式起身,从身后端出了一个木箱子来。
他捧着木箱子来到卫洛面前,朝着她深深一揖后,恭敬地说道:“
主上令我将此物交给卫君。”
卫洛一怔,她低头看向摆在自己眼前的木箱子。
田式屈膝蹲下,伸手缓缓打开箱盖。
箱盖一开,瞬时,一箱黄灿灿的光芒耀华了卫洛的双眼。
这时一箱黄金
整整一箱黄金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金条,估计约有二十斤左右。
这时候,黄金并不多见。自楚国兴盛后,黄金作为硬通货币,已在
上层贵族中流行。渐渐的,如齐国,秦国,晋国这些大国的上层贵族,
在重要场合也喜欢如楚人一样,以黄金为礼。但是黄金还没有在诸国民
间流行,黄金为礼,已经是很贵重很客气的礼物了。
卫洛看着这金灿灿地一片,心中不由吃了一惊,秦太子衍为了自己
归国一事,愿意送她十金,那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齐人田式自己素不相
识,怎么舍得以二十金相送
卫洛闪过这个念头后,伸出手去,慢慢地把箱盖合上。
她轻轻地把箱子朝田式面前一推,抬眼看向他,淡淡笑道:“何以
赠金”
田式呵呵一笑。他手按在箱盖上,令得卫洛推不动后,笑道:“这
是鄙上的一些敬意。”
卫洛笑了笑,眉目微敛,徐徐说道:“洛不过一普通贤士,既无权
势,亦无富贵。实不知令主何以赠金有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敢
问所求何也”
卫洛这话说得很正常,非常正常。任何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收到这么
多金,必然都会有这个问题问出来。
可是,她这么一问后,田式却露出迟疑之色。
他面露为难,向卫洛叹道:“主上绝无恶意,他对君实心仪已久。
然,式出行时,主上不曾交待可对君实言。”
田式说到这里后,诚挚地看着卫洛,说道:“鄙上拳拳盛情,绝无
可疑,亦无所索。君勿虑也。”
卫洛怎么可能不虑这阵子她的美名传得太快了,就是昨晚上,也
有人莫名其妙的前来送礼,说其主人别无所求,只求与她短暂一聚。
因此,卫洛摇了摇头,淡淡的,却颇为坚定地说道:“礼过矣,卫
洛不敢受。请收回吧。”
田式看着卫洛,在卫洛以为他还会有说辞时,他却是苦笑一声,把
木箱子捧了回去。放下后,他才说道:“君意如此,式亦无法相强。”
他慢慢地回到自己塌上跪坐好,双手捧樽,向卫洛敬道:“见巨金
而色不改,君虽幼小,实不凡耳。请饮此酒。”
卫洛一笑,拿起酒樽与他一番对饮。
现在这人收回了黄金,卫洛的好奇心却上来了,她身子微倾,大眼
眨了几下,笑眯眯地说道:“君之主上是”
田式哈哈一笑,说道:“主上已在路上,不久可至新田。到时君自
知也,自知也。哈哈哈。”
看来是不想说了。
卫洛想着,估计是哪个有钱没处花的纨绔王孙吧。当下,她把好奇
心压下,又与田式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