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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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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之看着江秋羽怀中被白布包裹的人,一脸不解,“这是?”

江秋羽声音苦涩的应了一句,“我娘,死了!”

穆槿之闻言,只默哀了一瞬,但他知道此刻不是难过的时候,穆槿之一把抓住江秋羽的衣袖,带着他边走边解释道:“韶先生和御王已经出城,我现在只需把你带出去就好。”

话音刚落,只见空中千万支利剑铺天盖地,如灵蛇吐信般向穆槿之和江秋羽席卷而来。

穆槿之松开江秋羽,只见他单手从腰间拔出配剑,对着漫天箭雨使劲一挥,一股强大浑厚的内力在空中散开,狂风落叶聚集一处,似龙卷风般,所到之处,地动屋摇。

这一剑,剑气如虹,白光闪烁,千万支利剑只在瞬间化作齑粉。

就在漫天齑粉随风而散时,一柄大刀凌空飞来,刀身如雪,刀光闪烁间,刀如游龙过江,直冲穆槿之的腹部而来,穆槿之在空中凌空一跃,刀从穆槿之脚底横过,直击江秋羽右臂。

江秋羽怀中死死抱着徐莹,见刀冲他而来时,他只能脚下用力,在屋檐上一个转身,刀挨着他的右臂擦肩而过,他右肩的衣服被擦破后,浓稠滚烫的鲜血从他右肩流了出来。

而凌空接过那把大刀的人是周灏。

周灏一袭黑衣,手执大刀,身板挺直的站在两人对面,神情冷漠的看着江秋羽和穆槿之两人。

江秋羽因痛而本能的颤抖,但他双手依旧死死抱着徐莹,没有松开半分。

穆槿之刚想飞身落于地面时,地面上又来了一群侍卫,他们拉弓搭箭,不由分说的一轮又一轮发射着。

江秋羽因腾不出手折断利剑,所以他只能动用腿脚和施展轻功,躲避利箭。

穆槿之见江秋羽不便,便主动挡在江秋羽身前,用手中利剑劈断发射而来的箭雨。

就在这时,远处观望的周灏也在移形换影间站到江秋羽面前。

只见周灏出刀如虎,刀招凌厉,挥舞大刀时,刀刀致命。

周灏武功九阶,就算没有徐莹,江秋羽也不是周灏的对手,更何况江秋羽还抱着徐莹,双手不能与周灏过招,就更不是周灏的对手了。

周灏的刀法浑厚有力,宛如一头苏醒的猛兽,勇猛无敌,挥刀时,刀风飒飒,只见他横砍竖劈,江秋羽便左躲右闪,不过三招,江秋羽就被周灏的内力碾压下来。

就在江秋羽已精疲力尽,无力还手时,周灏一刀朝江秋羽胸膛劈下,江秋羽躲闪不及,但又害怕这一刀伤到了徐莹的尸身,他下意识的转身,用后背挡下这一刀,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额啊~”

江秋羽一声痛呼。

周灏却一掌打向江秋羽的后背,这一掌虽威力巨大,力大无穷,但周灏却只用了五分的力道,因为他要活捉江秋羽和穆槿之,用他们的命把楚熙引来。

江秋羽被这一掌打飞在屋檐上,而他怀里,徐莹的尸身也飞了出来,落在屋檐上后不停翻滚,最后从屋檐摔落在地。

“娘!”

江秋羽因过度痛心和自责而惊呼出声。

而这一声却引起了穆槿之的注意,穆槿之还在和弓箭手缠斗。

这些弓箭手死了一波又来一波,杀也杀不尽,挡也挡不完。

就在穆槿之挡完最后一波箭雨时,他飞身到江秋羽面前,一手将趴在屋檐上,因重伤动弹不得的江秋羽扶起。

江秋羽被穆槿之拽起时,他本想飞身到地面抱起徐莹的尸体,可不曾想,奚梦儿竟带着一群侍卫比江秋羽先到一步。

奚梦儿手举火把,冷言冷语威胁道:“江秋羽,你若想让你娘的尸身入土为安,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我这一把火下去,你娘可就真的被挫骨扬灰了。”

江秋羽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奚梦儿,你要敢动我娘一下,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奚梦儿冷笑一声,“不愧是御王的手下,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在这口出狂言呢?”奚梦儿眉眼一沉,冷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又是一轮如狂风暴雨般的箭矢朝江秋羽和穆槿之而来,穆槿之一手提着江秋羽的衣袖,一手挽起剑花,剑身如飞凤展翅,所有箭雨都被利剑挡去。

穆槿之看了一眼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江秋羽,他知若再战下去,他和江秋羽都会折在这,于是,他只能一咬牙一狠心,带着江秋羽离去。

穆槿之伸手一把点住江秋羽的穴道,江秋羽瞬间不能动弹。

江秋羽不知穆槿之心里是如何想的,可他双眸中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他质问道:“穆槿之你点我穴道干什么?”

穆槿之此刻表现的异常冷静,“江秋羽,我现在带你走!”

语毕时,他将江秋羽抗在背上,飞檐走壁,移形换影间,他们已经往前小跑了一段路,而周灏却还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穆槿之没有恋战,只是一路逃亡,可江秋羽却看见,奚梦儿竟真的毫不犹豫的将火把扔在了徐莹的尸体上。

看着徐莹的尸体在火中一点点化作灰烬时,他的心仿若被千锤万凿般,痛的无法呼吸。

“娘!!!!!”

江秋羽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一声痛呼后,随即落下的是温热滚烫的泪水。

“阿娘,阿娘!!!”

江秋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但此刻被点了穴道的他却也无力反抗。

此刻的江秋羽哭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无可压抑的心痛如火山爆发般,让他低吼一声。

“啊啊啊!!!”

这声低吼如恶鬼嘶鸣,猛兽咆哮,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一声发泄后,他似心灰意冷般不再挣扎,他的头彻底沉了下去,可豆大的泪珠却从他脸上掉落,浸湿了穆槿之的衣衫。

穆槿之知他心痛如绞,也知他恨透了自己,但穆槿之也无所谓了,现在只要能保住江秋羽,他不介意江秋羽恨自己。

穆槿之在移形换影间,便飞身到了城楼上,城楼上,只见楚熙手执一把利剑站在楼顶,而楼下的侍卫早被楚熙杀死。

城楼上一时间,尸体遍地,血流不止。

穆槿之在看到楚熙接应后,他迅速飞身上了楼顶。

楚熙却在穆槿之和江秋羽走后,挥出一剑,携风带尘,如龙吟虎啸般,气势磅礴,锐不可当。

待周灏运用内力灌注刀身,用刀背挡下这掌时,灰尘散尽,而楚熙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夜色渐深,濉州城外。

尚义身穿一件白色囚衣被挂在行刑的十字架上。

身后是一个手拿长鞭的古月士兵,一鞭又一鞭的打在尚义的后背,尽管尚义被打的伤可见骨,血肉模糊,但他依旧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待古月士兵打累时,尚义因痛昏死了过去。

地上的篝火冉冉升起,古月士兵围坐在篝火前,一边大碗喝酒大口吃馍,一边用大铁锅煮着菠薐。

而一旁的地上蹲的都是身穿白衣的士兵,他们是被擒的战俘。他们双手被麻绳捆住,但几天没吃饱喝足的他们,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饿得眼冒金星。

一个古月士兵拿着一块馍走到他们面前,瞧他一脸醉醺醺的模样,显然喝了不少酒。

他打着酒隔,酒气熏天。

他拿着馍诱惑南军道:“想吃吗?”

饿了好几天的南军不少人都被一块馍给诱惑,他们就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古军手上的那张馍。

古军将馍揪下一半,用两根手指夹住馍的一头,馍的后半头掉在空中。

馍在冷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古军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想吃啊?你们得跳起来,用嘴咬着吃。”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这古军不是将他们当狗耍了吗?

可当他们看了看身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尚义时,他们瞬间就妥协了。

主将都已经半死不活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逃不出去了。

他们是战俘,朝廷是不会管他们死活的。

所以,人都要死了,还守着那点骨气做什么?

当士兵想通此事后,一个蹲在地上的士兵真的双脚纵身一跃,像一只起跳的狗一样,仰着脖子去够那张馍。

有一个南军开头后,他身后的南军便都放下了脸面,都开始争先恐后的去抢馍吃。

古军看着这些曾经在皇宫里当差,一时风头无两的御林卫此刻却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在他们面前跳来跳去时,不由被他们那滑稽模样逗的哈哈大笑。

醉酒的古军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这么听话,那爷就赏你们一口吃的。”

古军说着便对着馍吐了两口口水后,将馍扔到地面,还踩了两脚,白净的馍瞬间变得沾满尘土,黑不溜秋。

古军得意的说道:“南狗,就只配跪在地上用舌头舔馍吃。”

南军听到这番羞辱,个个气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但即便气愤又如何?

他们的双手被绑,根本反抗不了。

坐在一旁烤火的古军见南军无一人肯上前去舔舐那张被土包裹的馍,一个身形瘦弱的古军站起身走到醉酒古军身旁,恶狠狠的说,“他们不吃定是渴了,吞咽不下。待爷赏他们些水喝,他们自然就吃得下了。”

南军语毕,便解开裤子,露出命根子,对着三五个南军撒尿。

滚烫腥臭的尿水浸湿在南军脸上,使他们心里火冒三丈,他们此刻对古军的恨已恨之入骨。

一个咬牙切齿的南军在地上缓缓移动膝盖,在离那对着他们脸上撒尿的古军近了些时,才趁南军不备,双膝一用力,往前一冲。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天动地。

原来是南军一口狠狠咬下了此人的命根子,血腥味在这个南军嘴里蔓延开来,可他却将这命根子狠狠咀嚼着。

看着倒在地上的古军疼得左右翻滚,南军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可就在这南军心里得意时,只见那个醉酒的南军一脚重重踢到南军腹部。

“噗!!!”

南军被踢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脸着地时,下颚磕在地面,牙齿掉了几颗,鼻梁骨也被打断,他面上血流不止,但古军却还在骂骂咧咧道:“娘的,一个战俘还敢反了天不成?”

这古军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南军挪移着站起身,一把扑到古军身上,一口咬下了这古军的耳朵。

“啊啊啊!!!”

古军疼得面目扭曲,尖叫不已。

古军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却听面前人愤恨不已的说道:“他娘的,老子就算是狗,也一样能咬死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牲。”

南军话音刚落,军中顿时号角吹响,不知是哪个南军高声大叫了一句,“南军夜袭,南军夜袭!!!”

此话一出,古军纷纷四散而逃。

从主帐内走出来的苗川却随便抓了一个古军问道:“怎么回事?”

古军应道:“回将军,南军夜袭,我军夜巡将士和前帐的将士都被杀了。”

苗川闻言,一脸冷静。

他命令道:“你赶紧去通知所有人,不要慌乱,回营拿兵器,跟着我一道迎敌。”

士兵行了一礼,“是!”

古军语毕,刚来到中营时,只见南军已闯入了中营,杀了不少古军,此刻的中营早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而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尹鹏身穿古军衣服的士兵,手执大刀,与南军厮杀。

尹鹏武功高强,杀这些只会点防身术的南军而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见他一刀一个,杀的无比尽兴。

随后,他又跑到十字架前,从袖中拿出一把利刃,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阴狠毒辣,只见他将短刀毫不留情的插进尚义的心脏,一刀又一刀,尚义的血溅了尹鹏满身满脸,直到尹鹏确认尚义死透后,才迅速逃离了现场。

而在一旁观看的古军见空中一匹战马在主人的拉扯缰绳下飞身进营时,他被这股强大的气势给震慑。

这人正是尚峰,只见他身着银甲,手握长枪,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古军见手持长枪的尚峰在军营中大杀四方时,吓的他转头就跑。

当他跑到后营时,所有的古军已不见了人影,全都弃了武器,转身逃离。

原来是因为古军是从矿里征来的百姓,他们不过是一群瓦合之卒,比不得正规军,能够在突发状况时,临危不乱,服从军令。

今日南军夜袭,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所以,当他们知道前营和中营死伤大半时,他们所想的就只有保命了,于是,他们不顾苗川的反对,也不听苗川的军令,弃甲而逃了。

看着众人丢盔弃甲,逃离的背影,苗川阻止不了,便只能下令撤退。

而这个准备回来和苗川禀报的古军,见人都走了,他也只能趁着南军未杀过来时,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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